一連幾日,不少大夫或禦醫進出府中,個個臉色凝重,但麵對外界好奇詢問,這些大夫全都三緘其口,不願多提。
更令外界不解的是,慶安公府謝絕探病,就連即將結為親家的江府也一樣。
聽說,阮昭芸所住的月盈樓周圍都有侍衛把守,守備森嚴,連府內其他房的人丁也不給靠近,防得可謂是密不透風,更讓外界議論紛紛。
直到這一天,江維仁跟他的父母終於被邀請至府中。
他們心急如焚,卻被要求站在月盈樓的寢臥門外,看著幾名丫鬟端著分量驚人的飯菜走進房內後,再一一走出來,在門外站成一排,接著,房門再度被關上。
不一會兒,裏麵傳來號啕大哭聲,隨即又是清脆笑聲。
江維仁俊秀的臉上有著不安,這又哭又笑的聲音他一點也不陌生,“是芸兒。”
江和興擰眉看著妻子童氏。
童氏容貌中等,氣質端莊,看著那道緊閉房門,小聲說著,“看來外頭傳言是真的啊,芸兒這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不是中邪是什麼?”
“別胡說!”江和興立即瞪妻子一眼,再看著接待他們到此的大總管一眼。
大總管尷尬的朝三人拱手行禮,“很抱歉,請江老爺、夫人跟大少爺再等一下。”
又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再度打開,那幾名站在門外,目不斜視的丫鬟再度走進去,出來時手上端著空盤子跟空湯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院落。
“房裏有很多人嗎?那一大桌的菜,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掃光了?”童氏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總管低頭不語,此時,房門一開,走出兩個眼眶泛淚的秀氣丫鬟,江維仁認出來是阮昭芸的貼身丫鬟。
荷涓跟夏竹恭敬的向三人行禮,隨即哽咽的說:“夫人請各位進屋。”
江家三口互看一眼,在大總管以手示意下,這才一一步入屋內。
意外的,屋內也隻有三個人,阮昭芸坐在圓桌前,在她前麵還有一盤剁開的烤雞,阮芷琳坐在她左手邊,雙手正扣著她那雙油油亮亮、沾了不少醬汁的柔荑,詹氏坐在她的右手邊,不停的以帕子拭淚。
“我還要吃。”阮昭芸那張傾城之貌此刻也是油油亮亮的,但因忍著盈眶的淚水,楚楚可憐的,讓人看了心疼。
“芸兒,你這樣再吃下去,肯定要出事的。”阮芷琳扣住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著。
“為什麼吃了藥還是沒用?這若不吃就整天不吃,一吃便停不下來,這可怎麼辦才好?”詹氏邊說邊落淚。
“我還要吃,我還要吃!”阮昭芸突然大叫,俯身就要咬人,嚇得阮芷琳急急鬆開她的手,阮昭芸伸手抓著雞腿,開心的咬了一大口。
看她大口吃肉,大口喝湯,哪裏是什麼世家小姐的典範,根本就像個餓了許久的街頭乞兒。
江家人看傻了眼,就連阮芷琳跟詹氏急急拭淚走到他們身邊說了什麼,三人也聽而未聞,他們的目光完全無法從阮昭芸的臉上移開。
她看來真的很餓,兩手拚命的將食物往粉嫩的小嘴裏塞。
囫圇吞棗,他們的腦袋裏隻有這四個字。
但接下來的一幕更令三人震驚,她竟然從圓盤上抓了一把生辣椒,張嘴咬下,那紅色汁液滴滴答答的從嘴角滴落在衣服的前襟上,三人看了都覺得辣,胃部不由一陣翻攪。
見狀,詹氏哭得更傷心了,阮芷琳急著伸手到她嘴裏挖出那些生辣椒,“隻能一次一根啊,你怎麼變得那麼愛吃辣?真是中邪了,連我這姑姑、你娘都不認識了嗎?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