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滿地抬頭瞪他。
“唔唔唔……”
你幹嘛不讓我說話!
那明明就是爺爺嘛!
我又沒有認錯!
薑明珩敲了下他的小腦瓜,“你不嚷嚷,我就放開。”
小男孩點點頭。
薑明珩這才放開他。
小男孩嘟嘴說,“那就是爺爺啊……”
薑明珩說,“我沒說不是,但你這樣太吵了,爺爺在跟他朋友說話,我們不能打擾他們,明白了嗎?”
小男孩聽懂了,小小聲應道,“明白了。”
聽著他們的對話,薑情也望向那邊。
她來了薑家這麼多天,還沒有見過這個外公。
薑明珩一隻手摁著小男孩的腦袋,低聲對她解釋,“那個是爺爺的好兄弟,爺爺說,自己的命是他這個好兄弟救回來的,所以兩人有過命的交情。”
薑情看著那個坐在輪椅上,瘦得有點脫形的老人。
注意到了,老人後麵還守著兩個穿軍裝的人。
“他是軍區的?”
薑明珩應了聲,說了一個很高的軍銜。
薑情想起他說過的話,“所以外公找那個神醫,就是為了他這個好兄弟?”
“嗯。”
薑明珩麵露愁容,“醫院說,已經沒辦法了,但爺爺不想放棄,以前就聽說過有這麼個神醫,就隻能去試一試。”
試一試,總好過沒有希望。
薑情看向他,“沒找到嗎?”
薑明珩無奈一歎,“找是找到了,可是,那個神醫不肯治。”
她問,“為什麼?”
提到這個,薑明珩似乎有點生氣。
他向來是溫文爾雅的,很少發脾氣。
但這件事,畢竟是關乎人命的。
他不忿地說:“是不是高人的脾氣都很古怪?爺爺可以說是三顧茅廬了,去了那麼多趟,每次都閉門不見,也不說為什麼不給治。”
“不管給他開多高的價,都不給眼神。”
薑情聽著,眼神無波無瀾。
她抬頭看了一眼月亮,隻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生死由命。”
薑明珩卻不讚同這個說法。
“生死由命,這是一種消極的態度,為什麼要由命?人的命運應該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不是交給天,如果什麼都交給天定,那是不是什麼都不用做了?”
薑情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
聽他的語氣,就能猜測到,那位老人家估計是沒剩多少日子了。
薑明珩有點難受,不忍再看那邊,便拉著小男孩,轉身就走。
“明珩哥哥,門口不是這邊……”小男孩提醒他。
薑明珩說,“我們走另一邊。”
小男孩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也不敢說什麼,乖乖跟著。
薑情在身後默不作聲。
三人上了車。
跟來時的歡快截然不同,氣氛有些低迷。
小男孩很乖,安靜著不說話。
隻是用沒受傷的小手握緊了薑明珩的手。
薑情突然開口,“你說的那個神醫,是姓蔣嗎?住在東城中心老區,一個四合院裏。”
薑明珩猛地抬頭,詫異地問她,“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
薑情沒說話,隻是看向了車窗外。
何止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