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瀟瀟奮力反抗,心思壓根不在學劍上,臉上燃燒著憤怒,眸色倔強,“封馳深,你放手!”
她的抗拒無處不在,偏偏封馳深當做沒有看見!他壓著襲瀟瀟的肩膀,微微偏頭,“認真一點,你才能早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呼吸吐納之間,襲瀟瀟耳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咬牙切齒地盯著長劍,恨不得反手刺進他胸口。
一個一意孤行地教,一個倔強惱怒地要逃,卻又逃不掉,旁人看來,畫麵十分詭異。
……
三日後,冰雪終於融化。
襲瀟瀟不由得慶幸:終於不用被封馳深強迫著、手把手教她練劍了!
有了這個想法,她上馬車的動作都輕盈了許多。
不過,看到封馳深竟然又麵不改色地跟著坐進馬車的時候,襲瀟瀟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別開臉不看他。
一行人原本浩浩蕩蕩地下山,豈料,在半山腰的時候,忽然從樹林間飛落無數黑衣刺客,目標直接朝著馬車而來。
“小心!”封馳深內力深厚一些,比襲瀟瀟更早察覺殺意,一手攬著襲瀟瀟的腰身,破窗而出,堪堪避過了射向襲瀟瀟麵門的毒箭。
兩人遭人刺殺,護衛軍隊被隔離開來,對方實力不俗,兩人勢單力薄,封馳深隻得帶著襲瀟瀟,一路戰,一路退,不知覺間遠離了護衛隊的範圍。
“護好自己!”封馳深見對方虎視眈眈,便將襲瀟瀟護在身後,把自己的背部毫無保留地交給了襲瀟瀟,手中軟劍如蛇一般蜿蜒而上,躍進刺客群中大開殺戒。
襲瀟瀟雖然恨不得殺了封馳深,可這個時候不可能乘人之危,她同封馳深背對背殺敵,豈料,草叢中忽然躥出數名潛伏已久的高手,黑衣蒙麵,劍光四溢。
襲瀟瀟身手不如封馳深強悍,一個不慎,便被敵人的長劍狠狠刺入肩膀,肩胛骨受了傷,險些四溢。
而封馳深也被另外十多名刺客纏上,無暇顧及。襲瀟瀟咬牙,反手狠狠擋開長劍,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神色\/狼狽。
此時背後忽然殺氣襲來,襲瀟瀟反手想要抵擋,可是肩胛骨驟然生痛,她手中一顫,刹那功夫,便錯失了自救的良機,眼睜睜看著那人的劍光逼近自己心口。
她踉蹌一步,忽然見刺客身後的封馳深眼神一厲,翻身擋著那人的長劍,任由攻擊他的人傷到他持劍的胳膊!
“你傻了嗎?站著被人砍!”
封馳深翻身踩著刺客的肩膀落下來,閃身護住襲瀟瀟,反手殺了那人的同時,厲聲嗬斥一句。
可是大手卻攬著她的腰身,這一次將她緊緊護在懷中。
襲瀟瀟眸光顫動,卻還是推了推他,“封馳深,你別管我,自己逃吧!”
高手環繞,封馳深若是帶著受傷的她,現在就是一個累贅!
封馳深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手將人緊緊扣在腰間,低喝一聲,“不想死的,就別動!”
他抱著一個受重傷的她,竟然還能安然遊走於刺客之間,耳邊是刺耳的刀劍碰撞聲,襲瀟瀟心頭忽然震動起來,頭一次,她被人護在懷裏,那本來是尋常女子才有的權利,她從不曾享受過!
肩膀的傷口溢出了黑血,襲瀟瀟頭暈目眩,知道毒素已經侵襲而來,她卻緊咬著牙關,盡力跟上封馳深的動作,不給他拖後腿!
封馳深護著重傷的襲瀟瀟,心有餘而力不足,到底受了些傷。眾人層層圍剿過來,封馳深利眸掃過,尋找最佳的逃走路線。
敵人怎會給他活路,長劍染血,飛速襲來。封馳深緊緊攬著襲瀟瀟,聲音低啞,“怕嗎?”
襲瀟瀟氣息微弱,卻還是極力說了一句,“不怕!”
她此時暫時忘記了恩怨情仇,不再把封馳深當做敵人,而是浴血奮戰的戰友,同甘共苦,戰場男兒,從來都不怕死!
周身縈繞著血氣,封馳深目光如狼,緊緊握著長劍……
千鈞一發之際,幸好護衛趕來,力量均衡之後,殺手很快被斬殺殆盡。
“殿下,您沒事吧?”
封馳深搖頭,眸中寒光四溢,“我沒事!”他看著翻看殺手的護衛,眉心微攏,“對方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