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大軍留下一部分收整雲國都城,封馳深帶著先行部隊、強行壓著襲瀟瀟登上了回景國的馬車。
襲瀟瀟表麵上順服依從,路途中卻趁著大家紮營休息的時候,打算悄悄逃走。
“你在想什麼?”
馬車邊,封馳深忽然駕著馬過來,低頭看著襲瀟瀟左顧右盼的眼神,語氣淡然。
襲瀟瀟看也不看他一眼,反手落下轎簾,想著他淩厲的眼神,隻覺得心跳如雷。
封馳深眸色微深,原本要下馬進來,卻被屬下叫走,“六殿下,帝都有情報!”
封馳深看了一眼深藍色的轎簾,似乎看到了襲瀟瀟靈動狡黠的眸子,他微微勾唇,轉身走了。
士兵們各自忙活,誰也沒有注意到轎子忽然輕輕顫動,不過一瞬間又靜止不動,窗簾後的女子仍舊斜倚著,一動不動,落下了好看的剪影。
片刻後,襲瀟瀟喘著氣、貓著腰兒終於借著密林掩映,匆匆離開景軍的兵力範圍。
她行軍多年,對於這樣的逃跑方式得心應手,自然不會給別人留下把柄,此時,眾人眼中的襲瀟瀟應該還在馬車裏休息。
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襲瀟瀟多日攏緊的眉心終於鬆了幾分,她看著身上的白色寢衣,眉心又蹙起來,閃身就要離開。
“想去哪兒?”封馳深忽然從天而降,襲瀟瀟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接近的,不由地對封馳深的實力感到駭人,得是多麼厲害的身手,才能讓她毫無察覺。
襲瀟瀟果斷轉身,手中樹枝含了內力,便如同刀刃一樣朝著封馳深刺過去,與此同時,她毫不猶豫地就要跳下陡坡,謀得一線生機。
封馳深一手揮落樹枝,衣服被微微勾破,他眼神一寒,見襲瀟瀟傾身跳下,縱身將人抓住,旋身而上,將人一把撈了回來,狠狠壓在身下,霸道非凡地桎梏著她的身體,“還想死嗎?”
襲瀟瀟抵抗,袖子中的寒刀頃刻間便猛地刺向封馳深麵門,麵帶殺意,封馳深這一次沒有再任由她動作,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兩人疊在一起,刀劍相向,不斷在地麵上翻滾。
片刻後,襲瀟瀟終於是不及封馳深身手,再一次被人壓在了粗壯的樹幹上,“還打嗎?”
襲瀟瀟惱羞成怒,“鬆開!”
封馳深卻故意壓了壓,感受她退無可退的羞惱,這才心情好一些,他在襲瀟瀟耳邊吹了一口氣,“再跑,我就辦了你這個倔強的雲國女將軍!”
他刻意加重了‘女將軍’三個字,語氣傲慢又輕浮,惱意上湧的襲瀟瀟:“……滾開!”
……
襲瀟瀟被封馳深帶回去,這一回他也屈尊降貴地同她擠在馬車裏,不管襲瀟瀟怎麼冷嘲熱諷,他都巋然不動。
途中遇到大雪封山,軍隊滯留幾日。襲瀟瀟和封馳深時常發生矛盾,襲瀟瀟無法逃走,又死不成,日日便上趕著挑釁封馳深,偶爾惹惱了他,兩人又是大打出手,襲瀟瀟無一勝出,便激怒他殺了自己。
如同此刻,襲瀟瀟看著封馳深竟然將她帶到自己的營帳裏休息,頓時火冒三丈,揪著他的衣領就挑釁道:“封馳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要幹淨利索,我一個敵國將軍被俘虜,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咱們來日再戰,這樣……這樣欺辱,算什麼?”
封馳深素手一抬,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讓她動彈不得,見她麵色惱恨,他反激道:“襲瀟瀟,沒有聽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你要想不被人掌控,就要變得強大!如果你能夠勝過我,我便放你走!”
他甩開襲瀟瀟的胳膊,看著她穩穩站立,眼神挑著,“你的身手太差,劍法太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襲瀟瀟想要反駁,可是卻無話可說,因為封馳深說的是事實,倒不是她真的太弱,而是封馳深太強大,他的劍法已經出神入化,簡直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她的劍法已經足夠高強,可是在他手下還是走不過三十招。
“拿著!”封馳深忽然反手抽出襲瀟瀟腰間的長劍,扔給她,然後高大的身子轉到她身後,大手握著她的手腕,姿態親昵,“我教你練劍,等你出師了就可以打敗我了!”
封馳深要教襲瀟瀟練劍,無異於黃鼠狼給雞拜年,定然是不安好心。
襲瀟瀟本能地要掙脫他的懷抱,渾身都不自在,如同帶刺的刺蝟一般炸開,“走開!”
封馳深生性霸道,怎麼會因為她一聲厲喝就放手?聞言,他反而更加用力,握著襲瀟瀟的手臂就舞動長劍,不著痕跡地化解襲瀟瀟的攻擊,一邊兒還教她招式,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