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垢的馬車駛出京城時,趙楷負手站在城頭,久久的望著那隊向南駛去馬隊,自言自語道:“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當個好皇帝,不會讓你跟老師失望的。”
中書令府中,幾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此時圍坐在一塊,這都是當朝最有權勢的幾位文官。
戶部尚書單於憂心忡忡道:“這屠夫已經離京了,讓他當上王朝最有權勢的藩王,這對我歸陽王朝來說,是一個很大隱患啊。”
“是啊,中書大人,這屠夫手握王朝最精銳的十萬鐵騎,如今又就蕃南境,統領南境二十餘萬兵馬。若日後……我王朝上下,誰能擋其鋒芒?”刑部尚書荊門也是憂心忡忡。
中書令柳元乃是三朝元老,文官之中,大多以他馬首是瞻,在王朝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誰能想到當年皇上帶回來的那一介白衣在隨便給他湊了幾千最難管教的兵甲下,短短幾年內便成為了手握十萬鐵騎的大將軍。”
“三年前先帝駕崩,他更是血洗京城力保皇上登上帝位。又在三年內,率十萬鐵騎平定四方,更是親手滅了三個王朝,宰了三個皇帝。皇上的這位師兄,不得不說實在是奇才。若是他甘心願為我王朝鎮守南境,乃是我歸陽一大幸事。”
“可,若他狼子野心,那就是我歸陽最大的隱患。”中書令柳元頓了頓說道:“護國石柱與亂臣賊子,現在還不好說啊。”
荊門依舊是滿臉憂色:“那中書令的意思是……”
“靜觀其變。”柳元淡淡的說了句。
官道上,一對重甲鐵騎護衛的馬車正在緩緩向前行駛。
馬車內一位老者與一個年輕人對立而坐,中間擺放著一張棋盤,上方黑白雙子廝殺激烈。
“王爺此次就蕃南境,想必很多人夜晚都要睡不著了。”公孫尚是落垢身邊最信任的謀士,望著這位年輕藩王忍不住打笑道。
落垢手持黑子,認真盯著棋盤上的局勢,不以為然道:“能奈我何?我手握十萬鐵騎的時候他們都奈何不了我,現如今我手握三十餘萬大軍,試問這天下幾人能與本王一戰?”
“王爺好魄力。”公孫尚笑道。
落垢笑了笑:“先生又打笑本王了,這番入南境後,還煩先生多費心神了。”
“王爺嚴重了,老夫還得多謝王爺給了老夫一個施展拳腳的地方。”
“先生若不是為了輔佐本王,以先生的才學,早該在廟堂上平步青雲的。何苦隨本王南征北戰這麼多年。”落垢一臉歉意的望著公孫尚。
公孫尚搖了搖頭:“士為知己者死,得遇王爺,老夫一生無憾。廟堂之高,老夫抱負並不在此。”
“委屈先生了。”落垢衝公孫尚拱手作揖。
“噗”“噗”……。
幾聲沉悶的箭弩聲響起,數十枝透著寒光的羽箭朝著馬車射來。
“有刺客,保護王爺。”副將田滸大吼一聲,當即抽出馬刀拍馬擋在了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