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質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按下總電源的開關,“啪”的一聲,教室一瞬間就被黑暗吞噬了。
突如其來的空間失落,小優盡情地尖叫著,用女高音對付著漆黑,生怕再也發不出聲音似的,一次把力氣全部用光。
隨著淒厲的叫聲落下,無邊的寂靜上場,一旦過於極端的對比度往往令人產生幻覺,恐怖片裏麵那種陰森的氛圍頓時包圍了上來。小優繼啞巴之後像是突然失明,摸索著想要前行卻發現雙腳動彈不得。
小優的後腦勺直勾勾地像被某雙眼睛盯著,漆黑窒息的空間裏向外望去萬家***,外圍的光亮似乎照不進這個壓抑的房間,窗戶的玻璃反射著冰冷的光,呼吸愈加急促,她猛地把頭轉回去,沒有人。
阿質呢?
大約兩步開外的一張桌子自己動了一下,下麵一個黑影閃過,小優捏著雙手按著胸口一上一下,逼近,逼近……
靠近那張桌子的時候,小優迫不及待地蹲下來,黑影不見了,“阿質?快出來啊!別嚇我了。”
“我死得好慘!”
一絲絲女聲啜泣飄了過來,一個女鬼的身影從小優的背後平移過去,她回頭,她轉移,她追看,她飄移,並且低吟著“我死得好慘,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小優嘶地吸了一口氣,蜷縮了一下抱緊身子,慌亂地向四周尋找出口。
“阿質?我好怕,我不喜歡恐怖片。”
“小~~優~~~”阿質拿著手電照著自己刻意陰沉的臉,從小優的側身方向升了上來,小優一轉身直接和他麵對麵,那種本來是浪漫的距離在恐怖片裏就會變成見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優完全具備韓國美女選拔的電影《女高怪談》係列的資質,白皙得有點恐怖片的氣質,叫得令人不寒而栗恰到好處,最重要的是小優無比耐看的臉蛋,充斥著阿質恐怖四部曲的所有特寫,從第一部叫到第五部,那時還沒有第五部,阿質已經先行預告了。
“啊啊啊!”
“啊啊啊!”
“鬼都被你嚇死了?死阿質,死去哪了。”
小優驚魂未定她自己沒被嚇死,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水,阿質在一旁也被嚇得差點沒耳聾。
通常恐怖片的恐懼來源都是由人嚇人開始的。
失落的空間回光返照,阿質還沒死,現在他也舍不得去死。
強烈的落差帶來的衝擊令這個夜晚變得有點詭異起來。
平淡的生活免不了恐怖片的市場,恐怖是人類對自己道德底線的強暴,它是一種積極的情感。
生活的樂趣在於知道還有未知,那是生活無知才能夠有,不抱著遠離塵囂的烏托邦式幻想。
安穩無味地過完下半生都是假的,生活是這樣,愛情亦然,愛情隻是為了有趣嗎?至少正值青春懵懂豆豆年華的少男少女出於著好奇與有趣的心態。
現在不是該考慮愛情矛盾的時候,對於阿質來說,即便他無法長壽到拍完腦中的劇本,他還是隻能靠這種方式活著,接受每天不能免俗的恐懼,如是可見長壽比死有多多麼可怕,人口老年化又反證了這個事實。
“我一直在這邊啊,是你自己心裏有鬼!”
“剛才確實是女鬼,你沒看到?”
“你那麼慘白,比鬼還可怕,每次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好好,我就算是鬼,可是也會被你嚇死。”
“《嚇死鬼》?泰國恐怖片?”
“情色電影也就算了,小女子不看恐怖片。”
“恐怖片怎麼了?我覺得和情色電影不相上下,有時候看情色電影都覺得比恐怖片還嚇人。”
“你看的是色情片吧。”
“先不管那個,你為什麼這麼排斥恐怖片呢?”
“為什麼鬼都一定要是女的呢?這不公平!”
“為什麼被嚇的一定要是男的呢?我覺得很公平啊!”
時間回到了剛才燈熄滅的瞬間,這是阿質的版本,小優呢?
阿質不經意看到窗戶大麵積的玻璃,剛要回頭看見裏麵倒映著一抹黑色的長發,鏡子裏的白色身影和黑色長發在阿質回頭的瞬間又不見了。
“小優,你在哪?不要怕,我過去找你了!”
“我死得好慘!”
那個女鬼又叫了起來,坐在講台上,梳著蓋著頭部的黑色長發,完全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小優?是你嗎?你怎麼坐到那上見麵去了?”
“我死得好慘!”
阿質聽見女聲走了過去,他完全把女鬼當成是小優,靈異的力量讓他產生了幻覺,“我美不美?”女鬼在阿質的幻覺當中打扮得妖嬈魅惑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