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個晚自習,才勉強把英語寫完了,阿質相對來說還是喜歡英語的,英語一做完,加上語文永遠沒作業無政府的狀態,就剩該死的數理化和理綜,經常這些科目是重點打擊對象,各科任老師圓謊地解釋著這些知識看起來對你們生活沒用,但對你們的人生卻大大地有用。
生活不就是人生嗎?
阿質對這一套不買賬,盡管它很安全,他帶著自己的那一套遊走在各個學科,管它對生活還是對人生,對分數最有用了吧。
不管是生活還是人生不都是用在分數上了嗎?
這份作業就是一帖稠苦安胎的中藥,阿質心想良藥苦口做了良久的心理準備,準備捏著五官一股腦灌下去喝死它。
小優打掉了那帖中藥,灑了一地冒著泡泡,阿質用剛流產的眼神不解地看著她,在學習上小優從來不覺得有苦的成分。
她崇尚西醫,西醫把藥製成膠囊,膠囊是一種保護,保護藥物不被胃酸破壞。用膠囊裝的藥物,一般都是對食道和胃粘膜有刺激性的粉末或顆粒,或口感不好、易於揮發、在口腔中易被唾液分解,以及易吸入氣管的藥。
這些藥裝入膠囊,既保護了藥物藥性不被破壞,也保護了消化器官和呼吸道。
因此小優吸收了,而阿質流產,學習知識就好比看病,遇到好的醫生謹遵醫囑,遇到黑店醫生也隻能準備遺囑。
小優每次的出場都無聲無息,這是她長期摸黑訓練出來的,人又白得類似幽魂的妖豔,阿質沒有一次是不被嚇得又驚又喜,她就會很得意覺得好刺激,感覺像在拍《倩女幽魂》,自己也越來越喜歡上她平移的出場方式。
今晚小優光明正大地走進來是有正當理由的。
“趕緊把不懂的地方圈出來啊,我分析給你看。”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一片狼藉。
“我……你……”
阿質頓時語塞,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脊背發涼,他轉過去微微笑著對著旁邊詫異的同學舉起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征文比賽快到了我們倆在討論合作,其他人信服合作地點著頭。
這塊牌子並不存在,應該說是它隻是在阿質的維度中。
一年一度的征文比賽,去年阿質的稿丟了就蒙混過去,小優連續兩屆一等獎,今年最後一屆,他正在考慮怎麼下台,一次一等獎已經夠嗆了,他又不是小優,沒辦法連任。
現在小優鬼使神差地就在身邊觸手可及,他又死灰複燃,很有合作的空間。今天的合作是關於作業,語文向的東西免談。以後小優借著這個理由經常往來四班。
“你要給我看?不是,你要分析給我看啊?”
阿質心裏的小鹿一頭撞死,兵荒馬亂的。
“嗯!”
小優一臉堅定滿身矜持。
“晚上說要來找我,我以為要一起看電影?原來是補習啊!”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很不歡迎?”
“不是不歡迎,我是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
“晚期了嗎?”
“也不是,才新學期不久,隻是你看!”
阿質指著倒頭大睡筋疲力盡的隔壁桌,吳智慧趴在一堆的書法字帖上,屁股翹得老高,那敢情好像是抱著一個充氣的娃娃,晚自習睡得好不安穩。
“智慧怎麼了?”
“她剛才被我搞得泄氣了好幾次,就死心睡覺了。”
“搞?泄?”
“我不該對一個女生用這些動詞的。”
“給你換一次的機會?”
“如果上天給我換一次的機會,像這樣換:她剛才讓我煩得漏氣了好幾次。”
“可以。所以才想要充氣嗎?”
“那是作者的比喻你也要知道?”
“作者不就是你嗎?還坐著,給我讓座啊!”
“啊!不好意思,小優這邊坐!”
“你平時不會都問智慧嗎?你們感情肯定很好。”
“智慧是我兄弟,你想太多了,我的兄弟都很智慧的。”
“那我呢?”
“這……你雖然也很智慧但是……不是說來補習的嗎?可以開始了,我準備好了。”
這題這樣,那題那樣,第三題表麵繁瑣罕見,把第一步的提示結合第二步一並這樣那樣,就出來了啊。
“這樣那樣就出來了?寫在草稿上啦。”
阿質完全出不來,這種便捷又有點神秘的解題方式不適合他,聽得一頭霧水,那種憋屈的感覺簡直像便秘,很不舒服地抽出一張草紙,草稿紙遞給小優。
小優剛要接,阿質往回縮,小優要去搶,阿質又換手,小優撲上去,阿質往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