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喜歡行草的書法對阿質來說,就像是小優喜歡《門徒》那樣令人惶惑,一個女生喜歡毒品電影。一般女生對書法鮮有追求,字如其人都是騙人的,阿質閱美女無數,她們的書法根本不敢恭維,這種缺陷美的感覺好比一個女人擁有著完美前凸後翹的S型身材卻是個口吃。
想著小優,他不禁脊背發涼到有一種,古天樂吸毒成癮垂低著頭,雙睛向上吊的興奮,過度的興奮帶來的高潮,就好比無法再挺得筆直的鮮花那般早謝了,於是阿質最近兩天開始了神經質的上課方式,精神超脫到連手也不舉,提問回答得支支吾吾,從來沒為一個女孩子這麼無能過。唯一還能想的是,他把那頁草稿撕了下來,不停臨摹著不同於自己風格的女性行草。
我幫你補習吧。放學再見。
就這兩行,他自我罰抄了幾十遍。
神經質表演的代表人物吳鎮宇,阿質此時彷佛有點入戲太深,學著《無間道2》裏麵吳鎮宇扮演的心狠手辣的倪永孝,對著物理老師放狠,臉上寫滿了出來混的總歸是要還的,把我的分數還來,分數、還來,這種在重點中學對分數想念過激,想著想著又差點念了出來,他無法停止想要念出來的衝動,隻好抄著行草來控製住出草的念頭。(出草是台灣原住民殺人的說法)
下午的課上得像早期的紀錄片一樣,黑白,慌亂冗長,隻有肢體語言流動著的無聲電影,在他的腦海中肢體在上麵流動著,自己就像被解剖了,內在一片空腹,等待有史以來最漫長的放學,越是臨近那一刻,阿質越是演得囧囧有神。
小優用慢鏡頭從隔壁班慢慢地推出來,一抹秀發在風中熱舞,鬢角撩動著她的雙眸,一襲連衣裙依舊波光粼粼,四周女聲合唱此起彼伏,聚光燈打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秀色可餐,彷如泛著點點晶瑩露珠般的汗滴吹彈可破,她的睫毛眨著就像是一陣微風拂過鼻梁,慢慢盈盈地將眼神傳遞出來。
她本來還想更慢的,但是看到阿質也渴望看著她的眼神,她於心不忍,就開始快進,兩人默契地張開雙臂,強烈的思念迫使他們擺著頭地奔向對方饑渴交加之下,這種時候應該又會出現女聲合唱,一堆善男信女在她們拉著對方的旋轉中放著成群的鴿子。一對對戀人把手中的鮮花拋向天空。
他們倆一會在陽光明媚的海灘上互相追逐,一會又將外景地搭在麥田,黃金了午風,在田裏麵抱著打滾玩起了捉迷藏,這時候慢鏡頭就慢得可以了。
這隻是阿質預想的見麵,何況小優穿的是白色校服,真正的版本是。
小優踩著微塵,小心翼翼地從四班經過,靠著走廊眼神飄忽不定,等待著阿質出現。
阿質用慢鏡頭從班級裏慢慢地推出來,右手摘下金絲眼鏡,換上《黑客帝國》The~one的墨鏡,用梳子把頭發全部習慣性地推向後方,微仰著額頭鄙視的目光犀利動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筆一看是筆趕緊扔掉,從黑色西服的胸口袋裏抽出一支大麻,不是,是雪茄,然後彎著拇指撓著耳根,把筆當成雪茄向一旁的小弟借火,披著白色長條圍巾,用最慢的動作學著周星馳在《賭聖》裏故意放慢腳步,製造賭神出場的效果。加上重金屬搖滾。幾個後勤人員抬著電風扇製造著人工拉風的場景,阿質的披風迎風飄揚,拉風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