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都去玩過,這山賊窩還真沒去過。」淩佩竹訝異更多的是,為何她居然沒算到聞人舜的身份,而且還是什麼都算不到,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遭。
玩?到賊窩去玩?靈兒一翻白眼,暈了!
「我還想請你吃這紅燒豬手呢。」淩佩竹看著暈倒的小丫鬟,可惜的看了看那紙包中的紅豬手,看來要自己獨享了。
轎子一顛,又被抬起繼續前行,這次的轎夫果然不同,轎子都沒有那麼顛簸了,淩佩竹滿意的點點頭。
「小姐……」不久,靈兒慢慢蘇醒過來,趕緊看小姐如何,卻發現小姐正用那塊紅蓋頭在擦沾滿油的纖纖玉指,嘴角還沾著斑駁的醬汁。
一翻白眼,又咚的一聲昏過去了。
寨門大開,燈火通明,那兩排火把被人舉著列成長長的隊伍,若不是山寨到處都結著大紅彩布,鞭炮震耳欲聾,還以為是山賊要大舉進城呢!
靈兒顫巍巍的扶著小姐的手臂,努力讓自己別趴在地上,憋著眼淚的她真的想掉頭就跑,可是她不可以丟下小姐。
「靈兒,你看那房子,都是竹子做的,我還沒住過用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子呢。」淩佩竹很喜歡竹子,不曉得是否因自己的名字有關,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成片的竹房,她自然欣喜的很。
「會漏雨……」靈兒努力不讓那塊沾著醬汁的蓋頭從小姐的頭上掉下來,省的被人看去小姐的容貌,便宜了那些個粗人。
「靈兒,你看這些人的衣服,是不是都很奇特?」淩佩竹小聲的問靈兒,總之這種氣氛跟在家裏的感覺完全不同。
廟會上的乞丐都穿……靈兒沒敢回答,身邊那一個個不善的眼光讓她心驚,完了,她得趕緊通知老爺,小姐被嫁到一個荒蠻的山賊窩了,要早日來救。
「小姐,你真的要嫁?」靈兒從牙縫裏迸出一句話,冷汗直流。這個可是一失足會成千古恨的事。
淩佩竹纖手一抬,掐住靈兒悲憤的麵容,一字一句的說:「不、然、你、替、我、嫁?」
自那刻開始,靈兒把嘴巴閉得死緊,再沒有發出聲音來,直到邁過了火盆,她們進了一間滿是喜氣的竹屋中,這裏應該就是新房了。
「這個毯子好好摸,靈兒,你說會不會是虎皮做的?」淩佩竹歡喜的抓著躺椅上的白色皮毛,驚奇的喊道。
靈兒在一旁收拾小姐的衣裳,小臉平靜的出奇,因為她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後,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再值得擔心的了。
「反正不是蛇皮。」靈兒歎了一口氣。
淩佩竹好笑的看著垂頭喪氣的小丫頭,蓋頭早就丟到一邊去了,輕聲開了口:「我能出嫁本來就是件天大的好事,總比一直被人家退婚來的好聽吧?況且,我覺得你擔心未來的姑爺應該多一些,說不定我還克夫……」淩佩竹語調輕快,卻讓靈兒聽白了臉色。
「呸呸呸……」靈兒跳起來就吐口水,這要是被人家聽去了還得了?
克夫?剛要推門而入的男人濃眉一挑,難不成自己剛娶了妻,就要一命嗚呼,那不是太沒有樂趣了。
「那你打算怎麼個克法?」男人推開門,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屋子內。
淩佩竹聞言回頭,對上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還不待開口,靈兒一個躍起便將蓋頭又蓋在了她家小姐的頭上。
好險!她家姑爺還沒親手來掀開小姐的蓋頭,怎能讓別的男人先瞧小姐的模樣?幸好她靈兒心明眼快先蓋回去,一會記得要跟小姐討賞!
「大膽,新房也敢闖?」靈兒擋在小姐麵前看著擅闖進來的男人,護主的氣焰卻越來越低,這……這人不是那天親自登門提親的姑爺嗎?
聞人舜靠在門口,指了指門外,然後冷冷一挑嘴角。
嗖地一聲!剛剛還一副誰敢傷害自家小姐就跟誰拚命的靈兒,早就飛奔出門外,還體貼的將門關緊,最後投來水汪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