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賈、黃、張三個男人背靠著背坐在黃憨家客廳的三張圓形凳子上,心事重重,無法成眠。張尊的父親至今下落不明,唯一的線索就是盜墓組織鴻利集團,想打探更多的信息(訊息),又不得不通過跟蹤來實現,而且不容有半點閃失。更可怕的,是對手的幕後頭目竟然是一個巫術高深的神秘人,簡直是摸不著頭腦、無從下手啊!
沉寂了片刻,最後,還是賈有才自言自語地打破了此刻無聲的僵局,賈有才說道:“哎!想我那遠房表妹也真是命苦,就因為被渣男甩了那麼點事,就一時想不開,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也不知她想沒想過,她是成功的逃避現實了,可痛苦留給了繼續活著的人。也不知我那四姨媽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對了,按照我母親老家那邊的禮節,我過七天以後,還要趕回鄉下去參加我表妹出殯的葬禮呢!可現在尊哥的事又這麼棘手。”賈有才不提這些還好,提起這件事,不是讓那位喪心病狂的變態狂黃憨連望梅止渴的心都要破滅了嗎?畢竟那麼美麗端莊的小女神,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讓人想憐香惜玉也不現實。黃憨聽得有點倒胃口,幹脆再一次沒事找事地插話,盤問起了一旁的張尊:“哦對了,大哥啊,你就隻有這麼一套道士大褂嗎,也沒隨身帶一些別的衣服?這樣走在大街小巷被人瞧見了,人家不覺得怪怪的嗎?你自己也不覺得別扭嗎?”
張尊一聽,居然還被問起這麼低智商的傻叉問題,大夥兒根本現在思考的就不是這個東西,要緊的大事迫在眉睫都沒解決,哪有心情扯這個。但是,畢竟這是今天自己剛結義金蘭的三弟,衝著一種禮貌和對三弟的尊重(尊敬),張尊還是微微一笑,解釋道:“哦,三弟,是這麼回事。我們道士這行能做的事情很多很雜,例如:幫人驅鬼、算命、看相之類的,反正就是趨吉避凶,剩下的還有符咒、符水、誦經悼念亡魂等等很多門類,也許是為了方便他人辨識,好找到我,我也就好接生意,正好不換衣服也更方便,所以我幹脆就不換了咯!對了,你在路上、火車站、汽車站等公共場合,不也經常可以看見穿著袈裟或僧袍的和尚嗎?他們剃著光頭都不覺得自己丟人,我們道士又怎麼會覺得別扭呢?三弟呀,以後像這類問題呀,你還是……”
正在其餘二人正認認真真的聆聽著張尊以成熟人的口吻耐心地向黃憨說教的時候,突然,賈有才的手機鈴聲此刻驟然響起,周傑倫的一首老歌《雙截棍》正在吟唱著那句震耳欲聾的“哼哼哈兮”,還伴隨著嘈雜的背景音樂。頓時,把三個人嚇得集體一驚、猛地一抖,張尊驚呼:“我勒個去!這……這誰的手機呀,我靠,賈笨,是不是你的?”賈有才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的號碼,納悶地說:“咦?我前女友打來的?之前我到她家去上門求婚,被她父母當麵拒絕了,於是我們便互相約定永不再見、和平分手,她這會兒打來不知是要幹啥?”黃憨聽完,眼睛裏閃出了一道奇妙的光,語速超快地急促說道:“快快快,快接呀!你小子可以啊,還談到個女朋友,這麼久也沒聽你說過,連我也瞞著啊?我可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喲,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啊!”賈有才自己心中也有疑惑,既然打來了,幹脆接唄。
“喂,小芸,怎麼啦?”賈有才接通電話,輕聲問道。
“這麼晚了,你應該在家吧?快開門,我已經走到了你家樓下,正準備上樓梯。見麵後我再跟你說。”手機那端傳來了一通極為優美溫柔的嗲氣女聲。
“啊!你去我家啦?我這會兒不在家,我在外麵,你有什麼要緊的急事嗎?不過,我離家也不算遠,要不,你等我一下子,我這就趕回去。”賈有才緊張地答道。
“那好吧,我就在你家樓下等你,快點喔!”電話那頭的女子回複道。
聽到這裏,張尊轉過身來說道:“賈笨,咋回事啊?要不,我陪你一起過去?”賈有才仰首舉頭,看了看客廳牆壁上掛著的石英鍾,這才應道:“已經淩晨了,要是你跟著我一起出去,萬一我前女友真有點什麼事,恐怕今晚大夥兒就沒法睡了。況且,我家的房子是租的,還隻有一張單人床,比不得黃憨家這屋子敞亮。黃憨這兔崽子家大業大,父母在外創業發大財,留下個豪宅給他享受,著實惹人嫉妒。”當是時,原本略顯自私、好逸惡勞的黃憨居然爆發出了一股大度與熱情,連忙站起身望著張尊和賈有才說道:“可別說我家多富裕哦,我父母也是給別人打工,賺的那可是血汗錢。當然咯,咱們三個是已經結拜過的好兄弟,以後二位哥哥如果有什麼困難,隻要是三弟我有的,二位哥哥盡管拿去便是。呃,言歸正傳哈,我想了一下,要不這樣,張尊大哥今天做法辛苦了,幹脆就讓他在我家住下,我同你一起去。你瞧,我精神頭特別好,一點睡意都沒有,讓三弟我陪你去,也好有個照應。”賈有才霎時間懵了,眼前的這個家夥還是自己認識了這麼多年的癡傻黃憨嗎,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莫名其妙間,喃喃道:“哦?你說你沒有睡意是吧?之前不知是誰吵著嚷著說自己犯困,想回家睡覺來著……”張尊確實也很累了,再加之父親的事令他憂心忡忡,聽黃憨這麼一說,便凝視著賈有才點點頭表示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