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威再次被杜營坑了,杜營這二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自己就是個半桶水,告訴雅威時也沒說清楚,他隻知道袋鼠最有名的地方就是那個裝著幼崽的育兒袋,卻不知道這僅限於雌性袋鼠,雄性是沒有的,結果讓雅威變身時搞出驚天大烏龍,雄袋鼠長了個育兒袋,這和大男人擁有D罩杯有什麼區別?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杜營不用轉身都能感受到那來自身後的熊熊怒火,雅威那憤怒的目光刺在他背上,透過厚厚的皮毛都感到一陣灼熱,心虛的杜營縮了縮脖子,裝作渾然不覺。
慢慢漂浮的大船,晴朗的天空,專心致誌垂釣的大熊貓,身後生著悶氣的大袋鼠,以及經曆了四十天暴雨衝刷洗禮一塵不染的世界,就像一幅寧靜的油畫一樣。
自然這幅畫麵中要把那一群在水中撲騰,驚擾了魚群的諾亞一家忽略掉,他們與這個寧靜的世界格格不入,太不和諧了。
“這是上帝的傑作......”好不容易爬上船來的諾亞顧不上搶救自己的親屬,帶著一頭水草再次撲到上帝身邊,抱著那雙粗壯有力後腿仔細端詳起來。
雅威用事實證明了他那看上去發育畸形的兩條後腿有多磨強悍,同時也為自己的大尾巴做了證明,證明它不僅僅是一張可以隨身走的凳子,還是七種武器之首。
諾亞一家人陸陸續續的登上船身,告別了落水狗的日子,閃,含,和雅弗很顯然沒有他們老爹那麼專注於科研而無視於自己的生命,三個人很沒出息的匿了。
隻有悍不畏死的諾亞還在摸著大袋鼠的皮毛嘖嘖稱奇,看在他知道悔改,剛剛的馬屁拍的自己很爽,雅威也就沒有過多計較,讓他繼續研究起來。
遠處的三兄弟看見老父親沒有再被迫做高台跳水表演,也就麻著膽子上前靠近,小心翼翼的繼續探討起這個奇怪生物的身體構造來,不過也不敢說什麼蠢話了。
諾亞全家四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大袋鼠研究了半天後決定把全知全能的上帝劃分到有袋目的範圍中,並按照其形象特征起名為“大袋鼠”。
這個差點讓雅威再次暴走的結論同時也勾起了杜營對於名稱尊號的各種聯想,其中感觸最深的隻怕就是自己這個竊取了太上老君之名的稱號了。
按照華夏傳統,應該說一個人的名稱或者綽號都是長輩或者同輩起的,小時候長輩直呼其名,長大了同輩之間不能直呼姓名,在姓的後麵互以兄弟相稱,等到變成長輩,後輩見麵就要尊以“老”字以顯恭敬,這種禮數並不是儒家發明的,而是數千年華夏人自發形成的一種趨勢,隻不過被儒家歸納了。
而給人起名字或綽號,這本身就有一種優越感在裏麵,特別是綽號和尊號,意味著我對你的肯定或否定,有一種操縱他人命運的快感,你的身份名位越高,我的優越感越強,這也是後世一些無聊閑的蛋疼的皇帝喜歡挖空心思給幾千年前的古人上尊號的原因,這些皇帝外表錦衣玉食,心靈卻太空虛了,需要這樣找樂子。
於是一輩子仕途不得誌的孔丘成了文宣王,大半輩子戎馬生涯的關羽成了關聖帝君,養了個好後代的老聃則成了玄元皇帝,全是被後世各種無名小卒給加封的。
由於為人忠義,關羽死後更是被釋道儒三家爭相拉攏,上各種稱號,又是伏魔帝君,又是蓋天古佛,還是夜觀春秋的武聖人,千餘年間大紅大紫,比杜甫還忙。
不光是在官方身份顯赫,關二爺在民間也是風生水起,信徒眾多,各行各業都找關係開後門跟他套近乎,最有名的就是那些落草為寇的綠林草莽,紛紛請二爺上山當保護神,官方看重的是關二爺的忠,綠林好漢看重的卻是他的義,一時之間無所不能的關二爺成了有求必應的代名詞,求財求福求仕途求平安的全都來了。
可以說,關二爺在華夏的信眾遠遠超過了其它神明,除了不插手觀音菩薩做主任的婦產科,不接收不孕不育的專科門診,其他行業哪裏都有他的份,盛極一時。
扯遠了,書歸正傳,在這些給古人上尊號的皇帝中,很有幾個特別二的皇帝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硬是給出了一些諸如天帝,古佛之類最高等神明的尊號,這顯然已經超出了皇帝本人的權限範圍,你自己都不是天帝,憑什麼下旨給人上天帝稱號?這就像某村長想要提拔誰誰誰當國家主席一樣可笑,所以那些看上去既誇張又逾製的尊號根本就流傳不廣,人死政息,基本上是皇帝一死百姓也就忘了,比如在佛教的初期為了發展關羽加封為蓋天古佛,等到佛教在華夏壯大以後就把臉一翻,二爺變成了護法伽藍菩薩了,居然和韋陀調到一個部門,一下子從決策層變成了被黨指揮的槍,金領變藍領,勞心者變成了勞力者,實在是可悲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