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旻回來時,沈雲練已經進了蕭瑒的屋裏。
嚴朗問他:“哥,你怎麼讓小姐一個人來的?你拐去哪裏了?”
“拐?我沒拐啊!我跟著就來了,最多比她遲一個時辰。”嚴旻搖搖頭。
“可是小姐比你早到一天呢!”嚴朗掰著手指頭算也沒算明白。
嚴旻有些不解,自己並未休息過一刻,走的也是最近的路,怎麼能晚了整整一天,難道她會飛不成?
轉頭又想,這奇怪的事情還少嗎?
他隻能道:“我想起來了,我還陪著將軍去了夏宿營地打掃戰場,又花了些時間,而且馬也不好。”
還好,嚴朗沒有什麼重心思,這個解釋他聽進去了。
“看看,你還說小姐心裏不知道有沒有主子,這跑得飛似的,肯定有吧!”嚴朗又對坐門口台階上的彩霞道。
彩霞點點頭:“希望沒事才好。”
就這樣,蕭瑒治了三天,做完手術,又觀察了兩天,徹底沒事了,沈雲練這才把他給放了出來。
她每天出來拿一次東西,吃一次飯。
她將蕭瑒在床上安置好,打開了門,祁風就滾進了屋。
沈雲練朝他微笑著點點頭:“放心,沒事了。”
祁風撲進了屋裏,抱著他主子狂哭。
“已經沒事了,肩膀鐵珠已經清理幹淨,其他傷口全部重新處置過了,還補了血,放心好了。”
祁風幽幽道:“有個兄弟擋在主子麵前,人都打爛了,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難怪,鐵珠並不多,最重的是劍傷,而不是這火銃傷。
這時,聽到了說話聲的蕭瑒醒了過來。
“練練。”
“主子,你倒是念我一回啊!從受傷到現在,睡著,昏著都是叫著小姐。”祁風握著他的脈,終於笑了。
“你......臉怎麼......”
祁風摸摸自己的臉,三天三夜他就沒合過眼就坐在門外,現在胡子拉碴、亂七八糟的,要不是冬天,肯定臭了。
“我看這樣甚好,之前總覺得就是個半大孩子,現在看來才像個男子漢呢!”沈雲練笑笑。
“小姐,方子呢?吃什麼藥?”
“按你以往他重傷後用的方子就好,換藥我來。”
“練練來。”蕭瑒聽到這話,心花怒放。
“你是想再死一回嗎?叫我沈雲練。練練,練練,嘖,受不了。”沈雲練打了個冷顫,轉身走了。
“哦。”蕭瑒失望地應了一聲。
祁風聽到門“嘭”一聲被摔上,看著他主子,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
“沒見過您這麼老實過。”
祁風把他主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回,這才放心。
“傷口疼嗎?”
蕭瑒搖搖頭:“吃了藥,不能多吃。”
“是因為有毒性?”
“會變傻。”
“哦,那咱不吃,咱堅持一下。”
“嗯,值得。”
“是是是,值得值得。”祁風白他一眼。
“滾。”
“可是,主子,她什麼也沒有要,是如何治的你的病?”
“想被滅口嗎?”
“不想,”祁風搖搖頭,“我這不是想著學一學嘛!”
“我累了,要睡覺。”
“好好好,我去煮藥。”
祁風也不再問,反正主子沒事就行,隻要他能好,還管什麼人法妖法神法。
沈雲練出了院子,玉兒就奔過來抱住她的大腿。
“姑!”
“玉兒!”沈雲練把他抱了起來,“零嘴兒吃完了吧!”
玉兒摟著她的脖子,親昵道:“沒有呀,這裏的叔叔們都很好,給玉兒買了好多好吃的。”
他指著院子裏在練功的一群士兵道。
這些人是嚴楓嶽派的護送蕭瑒的一隊人,多半是原來就跟著蕭瑒一起充軍的一些人。
看到沈雲練出了院子,他們就聚了過來。
“沈小姐,蕭副將他......”
“已經沒事了。”
幾人朝他行禮:“多謝小姐!”
“謝謝你們顧看我家裏人,”沈雲練從袖子裏掏出一隻銀袋,遞給站前最前麵的那人,“請幾位喝酒。”
“小姐救了蕭副將的命,已是大恩,怎麼還能要您的賞。”大家紛紛表示不要。
沈雲練於是收回了手,笑道:“是我唐突了,多謝各位。”
她總是不是很理解這個世界的人那不求回報的忠誠。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嚴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