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說，早起鍛煉身體好。
????她穿著拖鞋在我麵前跳了兩下，胸前兩座巨峰幾乎彈跳出來。別的女人有的東西我老婆沒有，這也人生中一大憾事。二炮曾經一再囑咐我結婚要慎重，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想想二炮的話，我明白了什麼叫遺憾終生。
????小玲手中還剩下一小撮油條，非要塞到我嘴裏。我說，如果我不嫌棄你，你會嫌棄我嗎？
????小玲問我什麼意思？我張開嘴咬著她的油條，從嘴中扯下一小半說，現在給你吃。
????小玲說，我吃不下。
????我吞下油條說，算了，哥哥又做了賠本的買賣。
????清晨的陽光照在玻璃冰櫃上，天天走的時候手上還拿了兩根冰激淩。說“爸爸不許偷吃，等我回來吃。”我說你五天之內不回來，爸爸就通通吃光。
????青春的脈動漸次厚重，再沒當初與海清相識時的苦斷愁腸。現在每日都可以看見她對我深情的凝視。世上不是所有的諾言都可以兌現。六十歲以後我是否真可以帶她去放風箏？六年前，她隻是停泊在我生命河流上的一片花瓣。我們的關係清清白白，卻並不單純，感覺蒙蒙朧朧，沒哭也沒鬧，我傷心離去。一年之後我們相遇，她懷著別人的孩子挺著大肚子站在我麵前，我卻愛上了她。如今她成了我生命中的唯一。盡管我對小玲的胸部感興趣，卻從沒想過拋棄海清。她離開後，我並沒有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一處相思兩處閑愁。反而多了一種比寂寞更痛苦的欲望。我們之間沒有風華雪月，隻是朋友間的義務，海清說那是愛。我姑且這麼認為。愛是忠誠的，可我的心並不忠誠。
????小玲二十六歲的身體激烈蕩漾，每當從我麵前經過，我就如一頭鬥牛，我要征服。
????小玲換了一身衣服來到我店裏，從冰櫃裏拿了一支冰激淩遞了一百塊到我麵前說，豬頭，找錢。
????我推開她的手說，沒零錢。
????如果給我十輩子的輪回，我都不可能想到自己會開雜貨店。我最煩的就是找零錢給別人，一張一張的數，總讓我覺得自己賺錢很辛苦，是靠一分一角積累起來的。所以平時我一想到海清給人找錢時的樣子，我總會很心酸。這五年來我沒亂花過一分錢，也沒買過奢侈品，吃的喝的抽的，都是店裏賣的。
????小玲問我中飯怎麼解決？我指著貨架上的方便麵說，幹吃。
????小玲“咦”了一聲說，我請你吃吧。
????其實廚房裏還有點剩飯剩菜，海清走的時候吩咐我用雞蛋炒了。現在油米都很貴，倒了可惜。我們的口袋裏比五年前有錢，過的生活卻還比五年前還苦。換作五年前，大吃大喝，泡吧桑拿，月底口袋空空，惆悵萬分。現在沒有惆悵，多了幾分悲哀。生活就是這樣，年齡越大，越怕口袋裏沒錢，寧願過苦一點，口袋裏有了錢才會安心。年輕我們不懂這個。
????在小玲麵前，我羞愧說自己吃剩飯，還不如說吃方便麵灑脫。我活得沒一點英雄氣慨。
????我問小玲要請我吃什麼？小玲說她早上買了兩條魚還有幾個土豆和番茄，一個人吃不掉。
????我說你趕快去準備吧，飯好了給哥哥端過來。
????小玲哼了一聲扭捏飄去，留下一陣巫風，風中撒滿了誘惑的香水味。
????海清在的日子裏劉麻子老婆沒光顧過我的雜貨店，海清一走，她一會來買鹽，一會來買味精，問我劉麻子前幾天幹嘛去了？劉麻子店裏兩個夥子是她老婆堂兄的親戚，除了被劉麻子老婆吆來喝去，還兼任間諜工作。劉麻子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中。
????劉麻子這幾天的確沒找我玩，也不知道鑽到了哪個洞裏？劉麻子出了名的淫賤，什麼貨色都上。他房間裏貼滿了明星的海報，夜裏跟老婆上床燈開得通亮，他不看他老婆的臉，專看那些明星。這是他自己告訴我的。問我有沒有在跟老婆上床時想過別的女人。我說我也有過。
????每次我發功時，海清總是閉著眼睛。我問她是不是想別的男人？她捶打罵我無恥。後來迫於我的淫威，她說她把我想像成過香港某天王。我說要是那天王真來找你，你會不會甩了我？她說她永遠遵守我們之間的友誼。
????夫妻生活就是這麼無聊。精神意念裏會把對方變幻成各種角色。如果一個人一輩子隻采用一個姿勢，那才是真正的傻B。
????劉麻子老婆一遍一遍的問我劉麻子是不是跟小玲好上了？我不耐煩的說，也就你把劉麻子當個寶，放在街上除了雞，沒人會要你們家劉麻子。
????劉麻子老婆聽完耳根一紅，一臉憤怒。我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點，馬上賠禮。劉麻子老婆回家後在店裏對劉麻子大罵。劉麻子走到店外看著我，我攤開雙手做無奈狀。
????清晨的空氣中飄來了從小玲店裏溢出來的魚香。
????劉麻子老婆故意放聲對劉麻子說，你看看天天他爸爸，海清不在家，他安份守已，專心做生意，你老實講，前幾天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劉麻子說跟朋友喝酒玩牌去了，喝醉了所以沒回來。劉麻子老婆揚高聲調說，等海清回來我一定要在海清麵前表揚天天他爸爸。
????這句話聽起來像威脅的口氣。劉麻子老婆有事沒事跑我店裏讓我遠離小玲。說這小狐狸精禍害蒼生，專門破壞人家幸福。她捏造了小玲許多謠言在這條街上散布。說小玲是人家包的二奶，還說小玲騙大學生的錢。
????小玲也無所謂，這條街上她除了跟我說幾句話，平時都不怎麼出門。可能正是因為這點，她的孤獨隻有在我身上才能釋放。在她心中她可能把我當成了哥哥。隻是我自己胡思亂想。有時候曖昧加上親切，雙方都很難理清這種關係。
????海清打來電話說她已經上車了，問我吃飯沒有？我說等會就吃，小玲請我吃。海清嘻嘻的笑了兩句說，小玲可真會鑽空子啊，我一走她就撲上去了。
????我一貫的原則是把真的說成假的。如果此時小玲正抱著我親吻，我一定會跟海清說，你等一下再打來，我跟小玲還有點事要處理。海清準會笑得打噴嚏。坦白罪惡的實事比遮遮掩掩更讓女人放心。女人的想象千奇百怪。我老實交待，她最大的想象莫過於我跟小玲上床。聽到我說跟小玲在一起，她反而舒心了。如果我說我在跟劉麻子打牌，她還會打個電話求證劉麻子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