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3)

令天早上,也是藍泳駒車禍兩個禮拜之後,公司看起來沒有多大的改變,隻是總經理的職位改由藍勝廷代理。

這點是可以理解,畢竟公司要維持正常運作,而總經理的職位位又是如此重要,董事長勢必要找人來代理。

隻不過,可累慘她這個機要秘書。

不是她愛吐槽,實在是藍勝廷真的不是從商的料,光是為了讓他看懂那堆報表數字,就不知道浪費她多少寶貴的時間。

也因為這樣,她幾乎無暇去擔心藍泳駒的病況,隻有偶爾聽到同事們聊起,才知道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會造成永久性的失明,還有他的腳嚴重骨折,可能一輩子都得坐在輪椅上。

聽起來好像滿慘的樣子,不過幸好他是有錢的小開,不用擔心下半輩子的生活。

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她才能一直忍住不去看他,免得又被他嘲諷說一堆有的沒有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無預警的被開除!

她無法接受,正想找藍勝廷問清楚時,卻剛好聽到他跟俞蕙琴的對話。

「你要我把泳駒轉入普通病房?」

「對。」

「為什麼?」

「因為有人在暗中收購這間公司的股票,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省下每一分錢,並且盡可能在短時間聚集到足夠的資金,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將其餘股票買下來,否則,你就等著公司拱手讓人吧。」

「可是……」

「你對我的話有異議?」

「沒有。」

「很好,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嗯!那你跟泳駒的婚事……」

「我已經跟爸爸講好了,現在他這個樣子,退婚是退定了。」

「那我們的事……」

「放心!隻要你好好照我的話做,一切都沒問題。」

沒問題個鬼啊!雅鈴聽到這兒,差點衝進去破口大罵。

要不是考慮到踩在人家的地盤上,對自己非常不利,不想被警衛狼狽的丟出大門,否則她一定要狠狠賞這對好夫淫婦幾個耳光才行。

她氣呼呼的離開公司,甚至忘了要替自己討個公道,一路上像是被人欠了幾百萬的會錢,每走一步都踩得萬分用力。

等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藍泳駒住的醫院。

對了,就算藍勝廷和俞蕙琴很無情,但是藍群燁不會放任他們為所欲為而不管吧?

一思及此,她立刻進入醫院向護士探問,誰知道竟得到讓人心寒的結果。

自從藍泳駒出車禍以後,他父親居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

怎麼會這樣?她難以置信,腦中同時浮現那天藍泳駒說的話。

如果有一天,我被所有人遺棄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天哪!還真的被他說中了,難不成他早有預感?

心突然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她整個人仿佛被浸泡在醋中,每個細胞都有想哭的衝動。

天哪!他怎麼這麼可憐?

「小姐,你還好吧?」一條手帕遞過來。

「我沒事!」雅鈴順手接過來擤鼻涕,擤完之後正想還他,卻看到那人驚嚇得後退好幾步。

「呃……沒、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幹麼?他的樣子像是看到鬼。

雅鈴狐疑的瞟了手帕一眼,那上頭的粉漬已經說明了原因。

呃,既然藍泳駒現在看不到,她也沒必要再繼續偽裝下去,還不如趕緊到洗手間去卸掉臉上可怕的妝,免得要是不小心害人心髒病發,那可就不好玩了。

就這樣,等雅鈴再回到病房門前,已經是二十分鍾以後的事。

當她進門時,看到的是一個頭上纏著繃帶,正坐在病床上看電視的男人。

看電視?她傻楞在一旁,無法相信的瞪著眼前的畫麵。

他不是瞎了嗎?怎麼還能「看」電視?

天哪、天哪,他還轉過頭來「看」她耶!

「是誰?誰來了?」藍泳駒問。

呼!原東他真的看不見!雅鈴暗自鬆一口氣,心想他八成是「聽」電視,而不是看電視。

「是我,林秘書。」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藍泳駒突然笑了。

心跟著漏跳一拍,見他如此專注的看著自己,雅鈴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瞎了?否則,眼睛怎會如此炯炯有神?!

「是……董事長派我來的。」她說著善意的謊。

「哦?」他眉毛挑起,看似不信。

也難怪他會如此反應,畢竟都已經過了兩個禮拜,現在才說派人過來探望,的確有些牽強。

「最近公司有些狀況,所以董事長走不開。」看他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雅鈴知道他一定是故意裝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人同情他。

「是嗎?那他還有說什麼?」藍泳駒麵無表情的問。

「他要你安心的養病……」她頓了一下,想起他不要命的工作法,連忙又補上一句,「還有不要掛心公司的事。」

他嗤笑一聲,自嘲的說:「我現在這個樣子,跟廢物沒兩樣,就算掛心也沒用,隻會給人家添麻煩。」

「別這麼說!」雅鈴心疼的衝上前去,小掌覆蓋他的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要有信心。」

「那你呢?」他反手捉住她的手腕,巧勁一扯將她拉近自己。「你對我有信心嗎?」

「當、當然。」他溫熱的氣息,再次噴紅她的嫩臉。

幸好他現在看不見,否則就慘了。

正當雅鈴暗自慶幸的時候,他的大手突然撫上她的臉,從眼睛、鼻子、嘴巴到小巧的下巴,每一分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他話說得很輕,「我喜歡你沒有上妝的樣子。」接著,就吻了她。

她沒有抗拒,有些失神。

「這算什麼?」

「謝謝你對我的鼓勵。」

「就這樣?」

「不然呢?」

她啞口,隻知道自己似乎冀望能有更多的什麼,卻不知道這個「什麼」到底是啥咪東西。

天哪!有誰能告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