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石偷那些藏寶原本隻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想過其他問題,偷來後也隻是把它們隨意堆在個人空間的一個角落裏,幾乎連自己都忘了這事,這時心中一動,突然產生了一個十分有趣的想法。
他沒有接齊遠山的話頭,岔開話題問道:“老齊,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畫畫地?還有,你為什麼喜歡畫畫?”
這個問題十分突兀,齊遠山一怔,凝神想了想,笑道:“這個問題好象有點深奧,我自己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愛上國畫的,大概從記事起就是這樣吧,至於為什麼喜歡,你這個問題可真是把我難倒了,喜歡一樣東西,一定要有原因嗎?如果一定要搬出某種理由來才能去喜歡,那還有什麼趣味可言?就拿方慎來說吧,他們方家可是承繼了幾百年的醫道世家,名或利對他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那他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幹什麼?無非兩個字,喜歡。”
蕭石不禁暗暗苦笑,要不是古靈筆擁有造物之能,他再無聊也不會去畫畫的,從始至終他都是為了煉物而作畫,而且深以為苦。事實上他也曾想方設法培養這方麵的興趣,但人的天性似乎是從一出生就注定了的,越是刻意想讓自己喜歡一樣東西,結果往往適得其反。
“唉,要是我也能象老齊那樣,一出生就把繪畫當成一種人生樂趣,可能就不會為趣味值發愁了。可惜我最大的興趣是看小說,要是看小說也能升級,那該多好。隻要一本好書在手,就算我不吃飯不睡覺也無所謂的。”蕭石無比鬱悶地想著。
齊遠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蕭石道:“你看看,這兩個是不是就是你要找地?”
蕭石接過一看,隻見那張照片上竟是兩個熟人地身影,喬安娜和謝佳期,大喜道:“不錯,就是這兩個妖人。咦,他們倆怎麼搞到一起去了?老齊,快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到他們的?還有,他們現在在哪裏?快跟我說說詳細情況。”
齊遠山笑嗬嗬地道:“也真是巧了,我們有一組情報人員最近剛好在南非洲執行任務,你之前交給我們地那三個妖人的影像資料我們都已經在內部通報過了,所以一見到他們就認了出來,這一男一女目前都住在桑巴城的一個酒店裏,我們的情報人員一查到這個消息就第一時間發回了國內。對了,這裏還有一份報告,寫得很詳細,你自己慢慢看吧。”
蕭石迫不及待地接過那份報告,詳細閱讀起來,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幻影森林中,齊膝高的長草在風中簌簌作響,如波浪起伏的海麵延伸到天際,幾十匹膘肥體壯的健馬撒蹄狂奔,揚起漫天草屑。在它們身後,緊緊尾隨著上百頭惡狼,血紅的狼眼噴出嗜血的火焰。
一聲慘厲至極的馬嘶,墜在馬群最後的一匹棗紅色小馬駒已被一頭高高躍起的灰狼撲翻在地,而另一頭從後方急竄而至的惡狼一個急停,旋身,狼牙如刀,狠狠紮進那頭馬駒的脖頸,頓時血花飛濺。
一條、兩條、三條,後續的狼群一湧而上,七八頭野狼轉眼間就把剛咽氣的小馬駒撕成了碎片,其餘的大隊野狼剛片刻也不停留,依然向馬群猛追而去。
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邊,蕭石靜靜關注著麵前發生的一切,站在他身旁的小乖早已緊緊合上一對美麗的大眼睛,無力地呻吟道:“這些狼好殘忍。”
“殘忍的不是狼,而是幻影森林的生存規則。”蕭石麵無表情地道。
小乖偷瞄了他一眼,垂頭道:“可是,主人,這個規則就是你製定的,不是麼?”
蕭石歎了口氣,苦笑道:“這個規則不是我製定的,我隻是照搬了現實世界的生存法則而已,因為除了弱肉強食,我實在想不出比這更高明的規則。隻有在這種殘酷的生存競爭中,獵食者和被獵者才能同時得到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