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手一直放置在藏有武器的腰帶間,神色謹慎的開口試探:“漠北的花開了?”
南陌塵搖頭一笑,道:“你們不用試探我,我想,我應該不是你們季家的敵人。若你們的目標是那些人,我不會過問,隻不過,你們幾個要負責把垃圾清理掉。”
黑衣人麵上疑色更重,隻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多問什麼,手一揮,其他人立刻動手,將已經死去的人抬起來丟進河裏。做完這些後,說話的黑衣人又指出一些手勢,其餘十二個人立刻分開到船的各方,仔細的搜索起什麼東西來。
南陌塵將這些都看在眼裏,隻是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問。隻是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才叫住黑衣人,問道:“季家族長尋回的人,是快繼承族長之位了?”
欲走的黑衣人的身影統統頓住。最開始說話的那個人回了頭,目光入炬,然而帶著的,卻是看不透的深不可測。他的手附在藏起的劍柄上,殺機一觸即發。
一生蒼蒼的低吼從水底傳來,十三位黑衣人臉色一凝,而下一秒,一對骨翅破水而出,巨大的腦袋上兩個紅光肆恣的眼睛在船上掃過一圈後,陡然盯在了一邊從不曾來過口的影逐痕的身上,喉間悶吼聲聲,如同一隻野貓在對難以戰勝的巨狗示威。
影逐痕不動聲色的回看,心裏卻也一驚,這個怪物身上帶有一種他非常陌生又抗拒的氣息,而且,他似乎也感應出他身上的不同尋常。雖然在走之前靈獸已在他們兩個身上部下陣網隔絕了大部分的氣息,隻要不被靠的太近,就算是仙也無法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可是現在,那個近在咫尺的異化的魔獸,似乎真的感覺出了什麼。南陌塵臉色微變,繞是她的心智再怎麼堅韌,這種在她的世界中本是神話傳說中的怪獸突然出現在麵前,又怎麼可能會毫無反應。可是反觀季家人卻麵色不改,剛剛說話的黑衣人更是前行幾步,在魔獸的麵前停下來,微微躬身,嘴裏低聲說了些什麼,魔獸的嘶吼漸漸平複下來,隻是那對血紅的雙眼中所流露出的敵意卻絲毫不少。
確認魔獸暫時不會失控,那黑衣人終於轉過頭,再一次麵對南陌塵,不同的是,他所注意到的不止是南陌塵自己,甚至要比關注南陌塵更格外注意了默不作聲的影逐痕。
“你是少主子在外認識的那個女子?”黑衣人再開口時,聲音裏分明增添出不少的冷意。
南陌塵的眸光微凝,如此明顯的變化,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黑衣人見她沒有否認,也知自己所猜不錯,當下竟然抽出隱藏的軟劍,冷道:“既然如此,那便隻能委屈閣下,去這水下與那些人做個伴!”
話音尚且未落,十三人動作如一的揮劍攻來,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分辨的機會。
這是影逐痕第一次見到南陌塵出手,她沒有法術沒有武功,可是身手之淩厲敏捷卻是個常人難以匹敵,她的身影去蛇一般柔軟,在刀光劍影下更顯示出一種令人心驚的美感。
同樣的,這也是南陌塵第一次見到“仙人”的功力,即使他沒有發揮出全力,甚至都沒有巔峰時的二分之一,卻依舊在六七人的圍攻下迎刃有餘,毫不吃力。
可是南陌塵畢竟隻是普通人,單論體力就遠遠不及黑衣人,即使憑借著她的敏捷暫時沒有受傷,可是每個人都能感覺的到,她的動作分明已經開始遲緩了。
影逐痕揮出一到勁氣逼退靠近的黑衣人,飛身靠近南陌塵的身邊,抬手折斷險險擊中她肩膀得劍,順手一覽將她護在身邊,再一縱身已經落在船尾,與黑衣人拉開不短的距離。
黑衣人沒有死亡,甚至連傷都隻是輕傷。影逐痕不想傷人,南陌塵無力傷人,如此一來他們二人就隻能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