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捌、途中(1 / 1)

盈溪是古國邊緣古城,臨近江河,三麵環水。但交通不便又地勢偏遠崎嶇,故此小鎮足可以以貧窮二字來形容。不過也正因為它的偏遠,反而成為來往匪徒悍賊所鍾愛的路徑和和窩點,在這裏每天都會有陌生的人到來,也會有陌生的人死去。在這裏,陌生和奇怪的人永遠都不會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影逐痕和南陌塵均著一身黑袍,與一群在海上混跡多年的傭兵殺手共擠在同一艘漁船的偏僻一隅,沉默的仿佛融入了深夜船上同樣寂寞的篝煙。

南陌塵將頭發攏起,僅用一條繡了暗金色流雲紋的綢帶係好,寬大的黑色長袍完全掩蓋了身體的特點。她拿了兩壇烈酒,望著漸漸泛白的海平麵心不在焉喝,影逐痕微皺著眉,試圖控製與阡夜歌的感應,卻不知為何總是失敗。

他和南陌塵都是不喜言辭的人,離開天槿樓已經七天,而他們的對話卻不過區區幾句。影逐痕睜開眼睛,偏過頭看了眼目光清遠而心思繁遠的南陌塵,頭發被風吹的紛紛揚揚,細瘦的手指拎著粗瓷的酒壇,她喝酒的方式不同於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的柔婉端莊,而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大氣甚至是豪邁,這種氣質不是粗魯,反而更能引人心動……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南陌塵說話時習慣式會挑一下右眉,表情有一點詫異。

影逐痕的頭有些匆忙的轉回去,悶悶的搖了搖頭,提起酒壇喝了一口,卻被那酒的烈性嗆的咳嗽出聲。

南陌塵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也不再說話,靜了許久,才突然又開口問道:“你和阡夜歌是怎麼樣認識的?”

“恩?”影逐痕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問,目光疑惑的看向她。

“你們兩個在某些方麵,真的很相像。可是有那麼多地方又並不一樣。你們一樣穩靜寡淡,可是阡夜歌卻更善於為別人想,也比你要聰明。而且她有很多心事,可是卻沒有人猜測的到那是什麼。最重要的是,我很想知道她那樣的人,為了什麼會這樣甘願的認你為主。”

影逐痕沉默了一下,之後才用很輕的語氣回憶:“其實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和夜歌相識的,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忘川複活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在我身邊,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血脈相連或心意相通的那樣,而且隻有她在身邊,我才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回跟隨我,可是我不想讓她離開我身邊,即使是現在。”他的表情很迷惑,有一種令人沉迷的純透如水的認真。

南陌塵一直看著他,在他的話音落下後,一直冷冷的南陌塵突然笑了一下,有一種梨花破冰般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