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裏國?”陸楠一頭霧水,雖然璃兒給她講過海外諸國的一些事情,戴總管也有所提及,但是她還是弄不明白那些稀奇古怪的國家名。
“嗯,就是那裏,那個海外最大的國家。”珠兒一臉階級仇恨,似乎奧裏國就是一個站在眼前的流氓,她恨不得將之扒皮吃肉喝血一樣。
原來,這奧裏國的國王是個暴君,對婦女的壓迫空前慘烈。是不允許女子隨便上街的,過往客商也沒有優待。
當初武芸仙隨父親來到海外,武綱一再強調,到了奧裏國時一定不能隨便拋頭露麵,否則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武芸仙是誰呀,那麼特立獨行的一個女子,怎麼會在乎她爹的一個警告呢?剛到奧裏國的第二天,她就女扮男裝,帶著同樣女扮男裝的珠兒,大搖大擺地上街逛去了。隻是她出門前忘了照鏡子,就她那張臉,去了妝還是很漂亮的,偏巧這天扮男裝就沒化妝。細皮嫩肉,滿目含春,秀眉入鬢,齒白唇紅,小巧的鼻子,粉白的鵝蛋臉,傻子都能一眼看出她是個雌性。
出門前珠兒曾跪勸過不讓她胡來的,可是連她爹的命令都忽視掉的死丫頭,又怎麼會在乎一個丫鬟的話呢?堅持上了街,還把勸她的丫鬟打扮成小廝模樣帶在了身邊。
剛逛了兩條街就遇上巡邏隊了。珠兒嚇得直發抖,武芸仙倒是一副沒事人一樣繼續悠哉遊哉地逛著。正是珠兒的反常引起了巡邏隊的注意,一下子就認出了武芸仙是個穿男裝的女子。珠兒長相很中性,並未被識破。
巡邏隊要揪武芸仙去見官,要是老老實實跟著去,那肯定不是武芸仙了。她這裏一反抗,女子特有的柔聲細氣更加證明了她的性別為女。
奧裏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除了初一十五進香的日子之外,女子冒然上街不受保護。什麼概念呢,就是你想對她幹什麼就幹什麼,誰讓她傷風敗俗了?
巡邏隊的鹹豬手一個接一個摸上武芸仙。武芸仙縱然是個風流成性的,也都是她嫖別人的份兒,哪受過這種委屈,當即掄胳膊反抗起來。可是一個弱女子哪是那些漢子的對手,隻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一群餓狼給圍在中間了。
珠兒也忘記了害怕,衝上去想拽開那些巡邏隊的人,結果也不知道哪位大俠一個耳刮子抽過來,當場就給抽暈了。待她醒轉過來的時候,正躺在街邊兒,一個老乞丐正給她喂水呢。爬起來再找武芸仙,哪還有人影兒?
弄丟了小姐的珠兒,不敢回落腳地點,生怕武綱生吞活剝了她。在外麵逛了兩天,餓得挪不動步了,想著就算死也得死在武家,便仗著膽子回了住處。待她回到住處時傻眼了,哪還有武家人的影子。
這處院子是武家每次來奧裏國的落腳點,不大,但是卻很安全,從來沒有人侵犯過這裏。可如今,屋子院子到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牆壁上還有噴射狀的血跡,所有人都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見過這場景的珠兒嚇傻了,呆呆地在院子裏坐了一天,最後是一場瓢潑大雨澆醒了她。她胡亂找了些吃的,把散落在犄角旮旯的東西收拾了一些能用的,包了一個小包裹,準備回周國給武家送信兒。
輾轉了好久才搭上別的商隊的船,離開了海外諸國,又幾次蹭著去往周國商隊的方便車,一段一段往周國挪。隻是,到了那個土匪窩子的時候,還是不幸地成了土匪的獵物。讓她搭車的那個商隊的人都被土匪給殺了,因為一個土匪眼尖,看出了她是女的,所以才留下一條命。
落在土匪窩子的女子,哪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珠兒曾一度後悔莫不如死了,也免了這份兒罪。可是剪子戳到心窩子上的疼痛,最終讓她放棄了自盡。而這次自殺未遂帶給她的是更大的屈辱,她永遠忘不了她胸前帶著傷口時,土匪頭子叫來的那一群壯漢對她做下的惡行,致使她夜夜噩夢。
回憶起往事的珠兒泣不成聲。陸楠聽她講述時,心裏也感到絲絲的疼痛,忍不住把她摟進懷裏,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放心吧,以後再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珠兒掙脫她的懷抱,飽含淚水的紅腫的眼睛盯著陸楠問道:“姑娘,你能幫我把大小姐找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