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楠問起送信的人選,春蘭一臉驕傲地說道:“當然準成。武恩念親自幫我選的,是他的心腹,跟了他多少年了。”
“那就好。隻是不知道圖大小姐知道你臨時把比武場地換成義親王府別院,會不會不肯來。”陸楠在想,如果換作自己,對手臨要比試了,突然間改變了比武場地,她是絕對不會冒然前去的,寧可改時間再選場地。以己度人,她擔心圖洛格的戒心可能比自己還要強。
“我保證她會來。”春蘭滿臉得色。隻是無論陸楠如何誘供,她就是不露口風。
與此同時,圖將軍府裏,圖洛格的屋子,一名黑衣人正在跟她彙報。
黑衣人道:“小姐,西山頂那邊,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一百士兵已經潛伏下了,隻待她們一到山頂,立即收網。這事既沒驚動公子,也沒驚動老夫人,都是屬下拿著您的令牌親自去調派安排的。如果那丫頭不知死活真的敢去西山頂,保證叫她有來無回。”
圖洛格擠出一絲冷笑:“那就好。我不想看見活的,事成之後別忘了處理得幹淨點兒,我可不想讓別人抓住圖家的把柄。”
待黑衣人離開,圖洛格的興奮勁兒還沒過。自語道:“死丫頭,敢跟我搶男人?哼!我看你到底是有多厲害!西山頂,嗬嗬,你自己去送死吧,本姑娘就不奉陪了。希望那一百多士兵能讓你滿意!”
按照圖洛格的安排,這一百多士兵全都化妝成土匪的模樣,分成兩波。其中一夥專門圍攻春蘭,另一波兒人負責將與春蘭同來的人隔到外圍,使他們無法救助春蘭。圖小姐不認為春蘭上西山的時候,蕭逸康會派多少人去保護她。所以她覺得,一百人完成這個任務足夠了。而且她也早就下了命令,隻要同去的人裏沒有蕭逸康,就一律斬草除根,來他個死無對證。如果有蕭逸康,那就冒充土匪打劫,隻要了春蘭的命。
這一晚上,圖洛格都沉浸在即將報複成功的興奮裏,直到三更天才沉沉睡去。她是打算睡到日上三竿的,偏有人不讓她如意。
天蒙蒙亮的時候,有輕輕的敲窗聲傳來。睡得正香的圖洛格被吵醒了,喊丫鬟去瞧瞧誰在窗外,結果喊了半天也沒人應,便沒好氣地吼了一聲:“誰敲窗戶呢?你不要命了?信不信本小姐出去剁了你?”
“別。”窗外一個啞啞的聲音傳了進來:“圖小姐,我是來給您送信兒的。昨晚上我聽義親王世子跟那個叫春蘭的丫頭說,他們是故意誆你去西山頂的。他們還說……”
圖小姐一聽火兒就上來了,自己等著人家鑽套呢,結果人家不過是逗她玩兒。見傳話的人欲言又止,便追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麼?”
外麵的聲音說道:“他們說,讓你去西山上白等著去,等他們快活夠了,自然會帶著各家公子哥們一起去西山找你。讓那些公子看看圖大小姐對義親王世子的一片癡情,看以後誰還敢娶你。這功夫,他們正在義親王別院裏宿鴛鴦呢。”
圖小姐聽了他的話,剛要發怒,轉而又壓下火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那人道:“小的是義親王府別院裏掃地的。昨兒不小心聽到了義親王世子和春蘭姑娘的對話,就被那個叫春蘭的丫頭給打了一頓。我哭著喊著求饒,那死丫頭不依,非要往死裏打我。直到我的嗓子喊啞了,她才停手,您看,現在我的嗓子還啞著呢。我實在是看不過一個野丫頭算計將軍府的大小姐,所以才偷偷溜出來給您送信兒的。您可別上了他們的當啊,那西山頂不能去。還有,您可千萬別說是我送的信兒,否則我的皮就保不住了。我先走了,一會兒主子找不著我,我就攤上大事兒了。”
那人剛離開沒幾步,又折返回來,隔著窗子道:“圖小姐,您可千萬別說是我來告了密啊!世子和春蘭姑娘在別院私會的事情沒人知道,就我一個人兒撞見了還挨了頓打。還有,您可千萬別去,您要是去了,他們也該知道是我告了密了。千萬別去啊!我真走了。”
本來圖洛格對他的話是半信半疑,還真沒打算去義親王府別院,這傳話人後麵補充的幾句話倒是激起了她的好鬥情緒。心道:不叫我去我偏去!你們義親王府鬧得越厲害越好,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要帶人去奚落我麼?我現在就帶人把你們堵屋裏,好好羞辱你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