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選拔賽是段風骨的叫法,人家羅刹們可不這麼叫————琅鋣會,他們這麼叫。琅鋣在羅刹古語中意為至高無上,無比尊貴之意。此次參賽者皆是貴族上層社會金光閃閃的人物,隨便那個站出來跺跺腳都能帶來大幅度的經濟危機。
段風骨眯縫著眼睛十分享受地坐在前排椅子上自言自語:“要說這貴族,不止錢多,長得也都不錯。”
想那守芊確實是厲害,剛進場時,段風骨把手中引天牌子的金印給守門的羅刹鬼一看便立刻被待為上賓,落座在前排的“貴賓席”,好吃好喝好伺候,段風骨蹬著一雙招風靴歡樂得找不著北。
一旁的顧塵瞧著她一副色迷迷的悶騷樣子,心情大為不好,伸出手指推了推段風骨的額頭,教育道:“不要一副未見過世麵的模樣,這些個貨色你都瞧得上眼?”我不知比他們強了多少倍。
然而段風骨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忙不迭地點頭道:“是啊是啊,聽說先鬼王的弟弟才是人中,不,是鬼中極品噯!”
顧塵額頭青筋有節奏地暴起,他用了攥了攥拳頭,才悶住了險些冒了三丈的怒火。鬱鬱地扭過頭不再理她。
隨著時間的流逝,琅鋣會的場子已然爆滿,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羅刹,參賽者也差不多全部到齊。秉持著重量級選手最後才到的信念,我們先鬼王的弟弟引天直到比賽開始時才不慌不忙搖曳到場子上。說是“搖曳”,一點也不為過,他的身後那可是帶了一條浩浩蕩蕩的隊伍,段風骨懷疑他把家眷都帶來了。
“本來進場的人數就有限,他還帶那麼些個人,明顯是走後門啊走後門!”段風骨搖搖頭,一副批評家的架勢。
“人家明明走的正門。”顧塵朝她沒好氣地斜了一眼,火氣仍舊未消。
但見引天一身墨色玄衣,身材挺拔若高聳入雲的蒼鬆,邁步穩若泰山,仿佛身體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刹那間,所有的光彩都似乎是為了做他黑色的陪襯而生。段風骨從未見過如此能以身入畫的男子,像一滴濃鬱的墨水,以自己蜿蜒的走勢,彌漫了整個畫卷。
引天後麵緊跟著的便是守芊,她身著豔紅色長披風,像一道緩緩移動的天火,美麗而不真實。接下來又是兩位纖腰美女,一左一右並排走著,像兩株亭亭玉立的野百合。再後麵的便看不真切了。
待那一行人走近了,才知道他們的座位正巧在段風骨與顧塵的前一排。隻見引天垂睫輕緩拂了袖袍,隨後抬眼散漫一掃,入座,翩若驚鴻。守芊緊跟著坐下,然後是另外兩名美女,其他的隨從護法井然有序地護在兩側。
噯?這兩個美女好麵熟耶!段風骨兀自詫異間,隻聞顧塵一聲悶哼,一顆不明飛行物已然撞進他懷中。
“弟弟,哥哥找你找得好辛苦!嗚嗚嗚~~~”兩美女之一趴在顧塵懷裏提淚漣漣。
“顧土?”段風骨試探著問。
“說過了不要叫人家的名字!”顧土從弟弟懷中鑽出來,紅著眼圈道。果然,男扮女裝十分適合他。
顧土既然來了,那麼:“仙姿!”段風骨和另外一隨行美女抱成一團,不是段仙姿還有誰?
重逢的兩姐妹頗有夫妻之間的小別勝新婚之感,立即坐在一起嘰嘰喳喳聊作一團。
顧塵看著她們快樂的樣子不禁也露出會心一笑,眼波不經意間掃過守芊,她也正衝這邊看來,目光悠遠,意味深長。
玉孤塵的笑容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