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這個大忙顯然不能幫成。那日之後段風骨時時刻刻提高了警惕,睡覺之前在門上至少要上三把鎖,窗子也閉得緊緊的,甚至床邊還擺放了從客棧收集來的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以防一有人進入就能立刻有所察覺。萬事俱備,段風骨這一覺睡得很是安心,連夢都沒做一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上下眼皮才依依不舍地分開來。這一睜眼不打緊,段風骨幾乎快從床上翻倒下去。
“你,你,你怎麼在這?!”她明明已經做好了防禦措施。
顧塵於床側慵懶地翻了個身,揉了揉被刺痛的耳朵:“怕你寂寞唄。”
“我說過了,是偶爾。”段風骨呲牙咧嘴。
顧塵努力睜大惺忪的睡眼:“咦?難道我看錯了,你竟是個如此矜持保守的女子?”
段風骨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還是低估了這小子的能力啊。她認命地準備下床,卻發現鞋子不翼而飛,轉首以目光探尋,顧塵單手支著頭,興味盎然道:“我扔了。”這樣看你怎麼下床。
“太過分了。”段風骨氣極:“咱倆沒有結婚就睡一張床,在你們這裏是很敗壞風俗的你知不知道。”
“羅刹界哪有那麼無聊的風俗。”顧塵不理她那一套,抬手勾了段風骨胸前一縷秀發兀自把玩:“況且,我又不是把持不住自己的人。”
可我是啊我是!段風骨在心中呐喊。這般美色列於床前,任她宰割,作為一個彪悍的色女,她是不能拒絕也拒絕不了的。不論如何,她都必須立刻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待她獸性大發,那廝還不活活被自己吃幹抹淨?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事情發生之後顧塵揪著她的衣袖讓她負責的情景。頭痛啊頭痛。
甩了甩胡思亂想的腦袋,段風骨雙手撈起整床被子往顧塵身上一蒙,上上下下裹了個結實。眼不見,心不亂。
“你……謀殺親夫啊!”被子裏顧塵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
“誰是你親夫啊?”段風骨找不到自己的鞋,幹脆穿了他的。
顧塵終於從被子的包圍中掙紮出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你是啊!”他似乎在被子裏呼吸困難導致腦部缺氧,意識有些混亂。待他回味過來,段風骨已然穿戴整齊,準備叫小二來打水洗漱。
“反了反了,我是你親夫!”顧塵揉了揉太陽穴:“幹嘛穿我鞋,虧我還給你準備了雙新的。”說完手中變戲法似地出現了一雙大紅色短靴。
段風骨接過來試了試,有點小,不由撅嘴表示抗議:“我穿38碼的鞋,你怎麼給我個37碼的啊,退貨去吧!”而且是個俗不可耐的紅色。
“這是招風靴,可大可小。”顧塵一骨碌坐起身,邊穿自己的鞋邊解釋:“它可以助你飛升九霄,毋需仙力。一來你根本還沒學會飛升;二來你若動了仙力,必然引起羅刹鬼的注意。上次守芊已然發覺那微乎其微的仙力,若不是為了大事,你可活不到今天。”
段風骨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在玉石床上將真氣運行小周天的事情,竟然連守芊都察覺了,不過顧塵說什麼來著?微乎其微?段風骨的眼睛不自然地眯了眯,老娘可是很記仇的喲。想著想著,手中捏著招風靴的力度就慢慢加大。
“你小心點,別捏壞了。那可是我們顧家的傳家之寶,隻送給媳婦的。”顧塵連忙製止段風骨的辣手摧花。
傳家之寶?是雙鞋?而且是雙小鞋?
段風格將信將疑。
三日後,鬼王選拔賽正式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