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得到《坎離真經》後,蘇漠對於苦舟和尚布置的功課,不自然的就放鬆了許多,更把早先一直念念不忘的佛道合的功法收了心思。
隻是,卻沒想到,這個苦舟和尚,竟然是這般遮攔人物!
苦舟和尚看著看著蘇漠和一旁莫鈴音自然露骨的崇拜眼神,不由有些苦笑,搖頭道:
“掌門師兄天縱之資,如今已定品凝蓮,已得中品上等仙果,再有數十年溫養之功,便是待詔飛升之功,我如何能比得過!”
離仙子聞言周身一震,不由有些羨慕的說道:
“早聽聞清玄派代代天仙迭出,更有些天資才情都是上上之選的有道之士,能凝成中品以上道果,如今親耳聽見一例,真叫人殷羨!”
離仙子如今雖然結成元嬰,卻仍舊隻在赤子抱元之期,離苦舟和尚的紫府泛舟之境還不知隔了多遠,更不用說清玄派掌門那般定品凝蓮,飛升可期之境。
修行之道,越往上走,越是艱辛,所謂的關口越少,可也越難渡過。
憑是何等資質才情,到了離仙子、苦舟和尚這般境界,也不敢穩言說是能突破下一層關口。
而一旦被關口阻住,任何一位金丹或者元嬰期的修士,都要思量一下,是否要改修散仙地仙之法。
散仙地仙之法,也不是隨意可修,若是壽元將盡,或者元神受了重創,那即便有再多的資源法寶,也不能修成。
惟有在身體元神都在顛峰之時,才能改走散仙地仙之路,憑根底支持住改修過程,再渡過散仙地仙初劫。
事實上,大凡死在初劫的散仙地仙,都是因為改修此道之前,壽元將盡,精氣不足支持,或者元神受到重創,經曆初劫之時,才神魂不足支持,死在了初劫之中。
便如靈元散人這般,雖然還有數十年的壽命,可若要改修散仙之道,雖然有著金丹大成的修為,卻還是危險之極,這才被另外幾個散仙蠱惑,為了在其餘幾個散仙幫助下修成散仙,再一同去那歸元仙府取寶,置換散仙之體,也不會配合那幾人來擒拿蘇漠。
苦舟和尚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忽然臉色一變,皺眉道:
“離仙子,我這弟子強運幾件法寶,本該神體兩虛,奄奄一息才對,可此時卻神魂高昂,體質充盈,怕是在之前中了那釧離愁暗算,若不及時救治,恐損道基——我需帶他去一位好友那裏求藥挽救,恐怕要就此別過!今日道友仗義出手,大恩不言謝,留待日後再報吧!”
離仙子一聽此言,也微微一笑,道:
“大師請自便,莫要耽擱了蘇漠小友的傷勢!”
苦舟告罪一聲,大袖一卷,帶著蘇漠便化成一道遁光飛天而去。
“師父啊,若要求藥,不遠的青葉山莊裏不就有嗎?天語二友兩位師叔和那幾位小道友還在洞內,怎麼師伯不等他們——猶其是葉楓那小子,就急急離開?畢竟,我聽說葉楓那孩子可是苦舟大師一手救回,若非大師出手,恐的就真要腹死胎中了,怎麼著也該帶著這孩子一起回山,才算正常吧!”
莫鈴音見苦舟和尚帶著蘇漠急匆匆的遁走,等他們都不見了遁光,才有些不解的問她師父。
離仙子搖頭微笑道:
“你這孩子倒是機靈!隻不過,卻怎麼沒看出,那蘇漠出手逃遁時,用的是什麼劍光?”
“劍光?”莫鈴音皺眉想了一想,道:“那兩道劍光著實厲害得很!蘇漠師弟不過是煉氣境界,竟然一劍斬斷靈元散人胳膊,一劍斬斷幾個有相魔神,這劍光肯定非同一般,至少也是上品飛劍?呃,不對,上品飛劍,我也見識過幾回,若憑蘇師弟這種修為,就想摧動出這種威力,絕無可能……難不成,是絕品一流的飛劍?”
“嗯,這樣說來,是苦舟師伯不想讓別人知道蘇師弟身上有兩口絕口飛劍,才帶著避讓一些,免得到時說起來,人多口雜,一旦傳出,難免有些眼紅之輩?”
莫鈴音說到此處,眼中不由有些羨慕,歎道:
“師父你手上的飛劍也還要兩次洗煉,才能有絕品飛劍之威吧,不曾想,那蘇漠不過煉氣境界,竟然帶著兩口這般品質飛劍到處行走!”
離仙子聞言點了點她的額頭,失笑道:
“怎麼,你眼紅了?還是嫌我這個當師父的太窮,沒口好飛劍給你?”
莫鈴音急忙否認,師徒說笑幾句,才聽離仙子說道:
“以那兩口飛劍品質之佳,至少也是絕品之資,不過,就算苦舟大師這般高人,若想得到兩口絕品飛劍,也是不易,其中一口,便是這輪惹禍之根的天翎劍,不僅是絕品,更傳言,在雲真仙子洗煉後,有天府飛劍一級的妙用,而另一口,絲毫不在其下,以鋒利而論,甚至猶有過之,卻不知是何來曆。”
“不過,以蘇漠小友的功力,強摧這兩件法寶,如今劍氣充盈,倒灌經脈,是以紅光滿麵,神氣充足,大師恐怕是要施展法力,鎮壓那兩口堪比天府級的飛劍,一旦施展,若想在不傷自家徒弟的情況下降伏飛劍,又使自家徒弟不失去原本祭煉那兩口飛劍的成果,恐怕無法根本顧及四周,若是和那幾位小後生在一起,分心二用,照顧好了葉楓那幾個小子,卻損了自家弟子的根底,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