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是黑霧重重,命在旦夕。
一晃眼是蕩盡魔氛,天清地明。
蘇漠和離仙子師徒隨苦舟和尚破陣而出,隻見苦舟和尚身上寶光莊嚴,隻來回掃了幾個回合,幾個晃眼後,便見幾個散仙四處逃散,逃得最慢的鬼劍生和釧離愁,一個被苦舟和尚留下仗之成名的陰魂劍,一個被打得口吐鮮血,留下一條血路亡命而遁。
至於一旁還沒資格插手的靈元散人,更是嚇得三魂不定,雖然離得最遠,又是最後一個被苦舟和尚盯上,卻還是被那寶光一壓,肉身爆裂而亡。
轉眼間,七人一死六逃——六個堪比元嬰期修士的散仙,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被苦舟和尚給打跑了?
蘇漠有些發愣的看著那幾個急急如漏網之魚,惶惶若喪家之犬的散仙,幾乎想掐一下自己手掌,看看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抑或被不知不覺間拉入妄境?
“一別數十年,大師果然風采如昔!”
離仙子得脫此難,又見著苦舟和尚這般神威,眼中滿是興奮,恭聲賀道:
“大師果然佛心慈悲,就算如那六個人一般的人物,也盡都留下他們一條性命,隻是廢去他們那些陰毒法器,我看大師法力運轉如此自如,不知可是那佛道兼修的功法已然大成了?”
苦舟和尚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過幾十年,離仙子竟然也煉成元嬰,可見大有慧根!至於老僧那佛道合一的功法,十餘年前破功之後,新煉之後,又有所得,如今雖是小成,卻與往日大成之威無二,倒是辜負仙子一番吉言!”
莫鈴聽到苦舟和尚這般言語,眼中驚異不由更重了一些,訝然道:
“師伯寶光一出,那幾位大有威名的散仙都四散逃逸,還順手就把那靈元散人給滅了,難不成還沒至大成之境?那若是師伯這門佛道合一的功法煉成,威力該有多厲害?”
離仙子聞言有些失笑的拍了一下她,搖頭道:
“小丫頭,看仔細些,那靈元散人知道不好,早用他那根剛被蘇漠小友斬斷的胳膊代體化形,大師一擊之下,隻是破了他這門法術,讓他損了些元氣罷了!”
莫鈴音聽了這話,細細看了看,才發覺果然是自己看錯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正經在離仙子的介紹下與苦舟和尚見了禮。
離仙子與苦舟和尚說了兩句,看了看一旁還有些發愣的蘇漠,不覺有些好笑,說道:
“大師果然好眼光,我聽說蘇漠小友隻不過入門三五年的光景,卻不曾想便有這般修為機敏,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難怪當年我欲拜入大師門下,大師總是不收呢!看來是我這點慧根還入不了大師的法眼啊!”
苦舟和尚自從出了星塵海後,不知何故,也變得開朗了許多——至少比起星塵海玉台峰的時候——聞言微笑道:
“師徒之份,首在一緣!道友之緣,不當應在我身上,自無師徒之緣,況且,道友入道多年,又得先輩仙家機緣,異日也當是仙府有名之輩,我若妄然收下,雖然心下欣喜,卻是恐誤了道友!”
離仙子遇苦舟和尚已是近甲子之前的事,那時離仙子還是金丹期修士,修為還遠不如靈元散人,而那時苦舟和尚已經是元嬰期的大能,離仙子經苦舟和尚一番指點,結下善緣,深感修道途中,師父這種存在的重要性,本欲趁勢拜在苦舟和尚門下,哪怕當個記名弟子,不圖星塵海那些飛仙妙法,也好在修道中少走些彎路。
哪知道苦舟和尚卻言道她機緣不在此處,又指點了她一個去處,介紹了其他幾位道友給她指點幫助。
離仙子也是在這些幫助下,才能在甲子之期內,自金丹期第二境,直飆到元嬰期修為,在修行界內闖下若大的名頭。
蘇漠忽然搖了搖腦袋——聽了他們說了半天,這時才算清醒了過來——直接一把拉住苦舟和尚,急聲問道:
“師父,你是不是比那個掌門老頭還厲害?他當年在大殿裏說,赤月老怪剛出世時,他能壓製鎮壓,可過了三五年,他就隻能打個平手——可是你剛來的時候說,你故意想引赤月老怪出來!”
“如今都過了四五年,那赤月老怪修為日有精進,你卻還敢一人出場,主動引他出現——你是不是比掌門老頭還厲害!比赤月老怪還厲害!
苦舟和尚還沒說話,一旁的離仙子就先笑道:
“你這孩子,難不成,未見你師父方才手段?方才那佛道合一的寶光,一擊破敗六位二劫散仙的欲界諸天魔神陣,這般手段,我看,就算是元嬰三步盡數圓滿的待詔飛升之士,也要拿著件天府級法寶才能辦到吧!”
“而那赤月老怪之事,我也聽說過——他隻餘元神逃出雲真仙子鎮壓,隻要他一日不曾煉回天魔不死身,便一日沒有超脫元嬰級修士的手段!”
“這樣比起來,你可明白?”
蘇漠有些呆呆的滯住了。
一直以來,蘇大少都以為這個元嬰第二步的階段的苦舟和尚根本沒有什麼大本事,他一直鼓吹的什麼佛道合一功法,也就是嚇嚇普通人,必然不如赤月老祖的手段,甚至也必定不如他得到那部《坎離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