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拉著她一起離開。
本來以為一切就像去超市買白菜一樣的簡單,結果從來沒結過婚的我們第二天到了民政局之後就傻眼了。原來,像我倆這種外地人士是不能在本地領小紅本的。我倆鬱悶之餘,瞅著對方傻笑起來,活像兩個被熱豆腐燙著了嘴的笨蛋。
接下來,我倆就“去誰的地盤領證”的問題進行了小範圍的討論,因為沒什麼爭議所以很快就達成共識,去若秋的家鄉,因為她已經去過我家,顯然我更應該去拜訪一下她的母親。結婚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呀。
“或者我們可以從此紮根暮北,就這樣遠離是非與不開心的往事,重新開始。”若秋這麼說。
“好啊,本來就想換個地方,到你生長的土地上是最佳選擇。”我這麼答她。
出了民政局,我倆剛剛踏入那金燦燦的陽光下,幾個民警同誌便跑過來揪住我的手,“哢嚓”一聲,一副冷冰冰地手銬便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安亞培,我們懷疑你和上月六號發生的一起交通事故有關,你涉嫌交通肇事逃逸罪,請回警局協助調查。”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若秋完全不能接受現在的狀況。
“這是拘捕證,有什麼問題去警局說吧。”
“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雨婷家,別到處亂跑,聽見沒?”我鎮定地對若秋說,希望可以安撫她慌亂的心,事實上,我大概知道這種突如其來的災難背後的導演是誰。
“可是……”若秋不舍,卻又對人民衛士無可奈何。
“快回去,別讓我擔心……”不容我說完,警察同誌已經沒有耐心再讓我廢話半句,直接將我強行帶上警車,關上門,門外,是若秋無助的眼神。
在看守所,裏麵每一個暫時失去自由的人臉上表情各異,有的焦慮緊張,像是初犯,有的故作鎮定,手腳卻晃動得厲害,有的臉上已經沒有表情,和屍體沒什麼區別,有的手上還栓著鐵鏈,看樣子罪惡不小。一想到他們當中的誰有可能也和我一樣,冤大頭一個,不免對他們心生憐憫,同時也就沒那麼排斥和抗拒了。
我被關到了最裏麵的一間照不到陽光的牢房裏,房裏已經有三個人,一個刀疤臉,一個禿頂肥牛,一個冷漠的斯文眼鏡男。他們要我蹲下,向作為前輩的他們行禮,這樣才能更好更快的融入這個小團體。我照做了,比起無謂的骨氣,養精蓄銳顯然更來得實際。也許若秋已經在想辦法怎麼把我弄出這鬼地方,可是,想到背後的陰謀,我又不得不低頭沉默了起來。
結果,若秋沒等來,杜娜卻幸災樂禍地出現在我麵前。
“我就知道是你,沒有誰還會對我這麼上心了。”我冷笑著說。
“那可不一定,你得罪的女人太多,而女人通常又是最小氣的。”她一副火上澆油的姿態。
“那你怎麼來了?”
“哈哈,我來看看你這副倒黴相啊,看你拚命離開我後究竟有多春風得意!”
“你來,難道不是要告訴我怎麼算計我的嗎?”
其實,在警察審問我的時候,我就已經了解了我被抓進來的原因。因為曾經離奇失蹤的肇事車輛又重現人世,那車,就是我的舊駕,杜娜送我的禮物。我隻是想她親口承認我的猜測而已,然後通過監聽裝置,傳到警察耳朵裏,讓真相大白,還我自由。
“別裝得有多了解我似的。你不配用這種口氣說話。二奶的死,你才是始作俑者,過去你假意討好我,我才幫你扛著,現在,是你自己承擔責任的時候了。”
“嗬,別說得這麼好聽,現在我才明白,你是故意把事情做這麼絕,然後好在某個時候在背後捅我一刀吧。你這個邪惡的女人。”
“彼此彼此,從一開始就是虛情假意的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呢。哦對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緬懷過去或者爭論誰是誰非的,我隻是來看你的笑話,並且額外告訴你一件事情。唐若秋已經把你的所作所為了解透徹,她還會不會理你,拭目以待咯。”
“你對她瞎說什麼了?!”
“你都做了,還怕人知道啊。我走了,慢慢享受這裏的生活吧,這種生活,對於迷戀小說的你來說,或許還是一種享受,一種創作靈感的來源呢,哈哈哈……”
她在笑聲中離場,剩下我煩躁不安地想象若秋知道一切的後果,她,會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