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玊把吃過藥丸的唐綰妤扶到榻上。醉酒的她也慢慢有些清醒過來。
她問玉玊要了一杯水,頭還是有些暈的回憶著,問玉玊“公爺回來過?”
“嗯。”
唐綰妤喝著水,思緒還沉浸在剛剛的夢裏,即使在夢裏鍾宴安也沒有選她,她哭的傷心,深陷一片迷霧裏找不到方向,在最無助時一個男人找到她,抱緊她,可唐綰妤無論如何仔細的瞧,都看不清男人的臉,便哭的更凶了……
星漢苑外傳來腳步聲。
沒等玉玊問安,鍾宴安先道:“玉玊,你先出去,我和大娘子有話要說,今晚任何人都不見。”
玉玊看著唐綰妤等她示意。
唐綰妤輕點了下頭,知道他可能要說賜婚與和離的事,她正想好好跟他談談。
暖黃的燭光照在許久都未對坐的夫妻身上。
鍾宴安的臉色疲憊,眼底的倦意就快溢出來,他麵色沉重的連昏暗的燭光都擋不住,唐綰妤見了,心底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的漣漪。哪怕下定決心時,心意再過決絕,她不可否認,她曾經那麼愛過他,她不是薄情的人。
“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明早……”
唐綰妤的話說大半,就被鍾宴安打斷道:“是蕭乾殊嗎?”
鍾宴安喝了酒,但以他的酒量,那幾杯酒根本不算什麼,他心裏篤定唐綰妤喜歡蕭乾殊,從她到蕭家開始,鍾宴安便一路看著她與蕭乾殊的感情。唐綰妤無論做什麼,心裏都會惦記她的乾殊哥,而他,是被她討厭的那個,為了引起唐綰妤的注意,他調皮搗蛋,欺負她,打擾她跟蕭乾殊在一起做的任何事,但凡有蕭乾殊在唐綰妤身邊,鍾宴安總會弄出些事情來才能安心。
後來他們漸漸長大,唐綰妤到了議親的年紀,鍾宴安心裏著急,就怕誰搶走他的桑桑,就算沒有蕭乾殊,唐綰妤長的那麼漂亮,也有別的世家子弟盯著,何況蕭大娘子還想借著嫁她和京都的貴戚攀攀關係。
若不是唐家有罪在身,蕭大娘子怕是早把人送到宮裏當嬪妃了。
為了娶到唐綰妤,他幾乎買通京都所有的媒人,但凡有人想求娶的,一律不說好話。所以鍾宴安現在想想,唐綰妤不好的名聲還真的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不過他的辦法也的確奏效,當真沒有媒人上門提親了。
可蕭乾殊他擋不住,他是唐綰妤的兄長,毫無血緣的哥哥。
鍾宴安收回思緒,疲憊的眸子看著唐綰妤,等待著答案。
唐綰妤疑惑的看著鍾宴安,說:“什麼?”
“你心裏的人,是他嗎?”
唐綰妤心中之人,不正是眼前這位嗎?
她明白了,原來鍾宴安以為她喜歡的人是蕭乾殊,怎麼可能呢?她嫁給他是自願的,如果她喜歡的是蕭乾殊,嫁給他就好了,就算蕭伯父和伯母再反對,她也不會嫁一個不愛之人。
她本也不是輕易就放棄的性子。
看她能等鍾宴安四年就該清楚,她韌性強,像開在牆角的薔薇一樣,生命力旺盛。
“這重要嗎?我們倆的事與別人無關。”
鍾宴安抓住唐綰妤的手,不讓她掙脫掉,“桑桑,就算你愛的是他,我也不會放手的。”
唐綰妤氣憤至極“鍾宴安,你不覺自己很過分嗎?”
為什麼就不能放手,他已經有沈清歡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折磨她?
“你說的對,我就是喜歡乾殊哥,所以我一定要和……”
唐綰妤的話沒說完,嘴就被鍾宴安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