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得什麼話,我還不是怕這個賤種奪了本該屬於你和你弟的東西嘛。”宮夫人安撫完宮五小姐,又問蘇皎,“我給你的藥,你用了嗎?”
什麼藥,她怎麼知道?
這時,宮五小姐宮輕舞也淡淡注視著她,一雙丹鳳眼深沉陰冷。
蘇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笑,“不知夫人說得是什麼藥?”
“媚藥啊!”
蘇皎一怔,驀然想起昨天客棧裏那尷尬的局麵,臉上飄起一絲緋紅。
她連忙回道:“用了,用了。”
宮夫人頓時滿意地笑起來,又打賞了她不少銀子,她毫不客氣地收了起來。
突然,她感覺頭皮涼颼颼的,抬起眼,卻見宮輕舞正用一種陰冷的,可怕的眼神死死剜著她,嘴角還掛著絲絲殘忍的笑。
蘇皎挑眉,細細思索,難道……
“你做得很好,先回去吧。對了,這個東西,繼續下在他飯菜裏。”
宮夫人使了個眼神,嬤嬤將一個厚厚的紙包塞進蘇皎手裏。
蘇皎收下,退了下去。
回到宮言闕院子裏,她大老遠就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趕緊跑進房間,見宮言闕正側躺在床上,探出頭,大口大口地吐血。
原本幹淨整潔的地麵上,就像盛開了一朵朵神秘美麗的曼珠沙華。
“你怎麼了?宮言闕!”
任誰看見他這麼不要命地嘔血,都會被他嚇個半死。
“來人啊,來人……”蘇皎驚叫起來,宮言闕突然攥緊她的手,搖了搖頭。
他眉目冷峻狠辣,仿佛帶著無盡的肅殺之氣,絕世容顏上一片殘冷無情之色。
這時,夜腋下夾著殷無缺衝了進來。
殷無缺瞧見她,笑嘻嘻地打招呼,“小丫頭,恭喜你,逃出來了。”
蘇皎沒心情跟他說笑,將他推到宮言闕床前,急切地說:“殷無缺,你趕緊看看他。”
殷無缺看了宮言闕一眼,平靜的眼底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居然不管不顧地掐住了宮言闕的脖子,力道狠辣:“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中幽冥!說!”
幽冥!
那不是……
幽冥之路,身死魂滅。
宮廷密藥,有死無生。
這藥在幾年前新帝登基後便已失傳,居然在他身上見到了。
宮言闕譏誚地勾唇,輕淺的笑意轉瞬而逝,羸弱而無力:“將死之人……”
屋外,黑黝黝的夜空中,驚雷乍響。
春雨,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第二天。
昨日因著宮言闕身上的毒,大家折騰到很晚才睡。
蘇皎勉強在地上睡了一夜,起來覺得渾身都難受,沒辦法,誰讓宮言闕的屋子太小了,根本放不下這麼多人。
從屋子裏出來,蘇皎活動了下筋骨,看見殷無缺正坐在病梅下的石桌上,眉心緊鎖,在想著什麼為難事。
她歎了口氣,昨天知道宮言闕身上的毒是幽冥後,她也著實吃了一驚。
她明白,他身上的故事恐怕比她還複雜,她沒有探知他人隱私的習慣,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殷無缺為難的恐怕就是這件事了。
救與不救,全在他一念之間。
她走到殷無缺身邊,坐在他對麵,默然不語。
如此靜坐了幾盞茶的時間,倒是殷無缺先忍耐不住了。
開口問蘇皎:“你不是應該求我救他嗎?”
“……”。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已經濃到可以讓我求你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