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憲元順著樓梯飛奔而下,兩人的腳步聲響透了整個通道,按照文憲元的速度連跑帶跳動作嫻熟,這十幾層樓跑完估計也用不到一分鍾,麵具男因為呼吸困難索性摘掉了麵具,麵具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麵孔,消瘦的麵龐被淋濕的長發,雖然被水濕透一臉頹敗但也掩蓋不了他姣好的麵容,腿上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靠在牆邊休息,而腰背部的傷讓他在牆上留下了血跡,他知道跑不過文憲元,索性跑了幾層以後推開其中一層的消防門躲了進去,但是在門上留下了血跡,文憲元連跑帶跳,不一會來到了那個樓層,他渾身濕透,身上肌肉的線路在襯衫下若隱若現,濕了的頭發也異常的帥氣地滴著水,他調整呼吸後輕輕推開麵具男留下血跡的防火門,先是手槍進入,然後人也迅速地進入了該樓層,左右巡視,仔細地尋找麵具男的蹤跡,由於每層樓的消防設施都是獨立運轉的,所以這一層的地麵還是幹燥的,而地上的血跡給他引了路。
這場會議開始的時候,已經是錯開了正常的下班時間,很多公安機構文職的工作人員早已結束工作離開,整棟樓其他樓層的辦公室多數鎖死,唯獨留下加班的也隻有信息數據科和一些在整理報告的人,而這一層是處理電話報案的,大廳內是多個半開放辦公桌,而多數的辦公室是半透明鎖死的,唯獨廁所和儲物間,而這層樓和最上三層樓不同,有兩座電梯,沒有損壞的電梯在另一頭的消防通道,文憲元在回憶這是幾樓,樓層的布局,而開著的燈也是隻有寥寥數盞,從開始接觸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五分鍾,按理說特警隊應該到達,但現在的局麵隻能靠文憲元自己維持,他每邁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為他計算著對方手槍的殘彈數,應該還有兩發,自己的殘彈數,應該是五發,所以對方還有偷襲自己的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這層樓應當而頭頂的射燈沒能讓自己視線延伸很遠,隻能一步步順著血跡追蹤,按照現在的情況,麵具男最可能做的就是去尋找另一部電梯,文憲元按著腦子裏的印象一邊隱蔽一邊朝著電梯前進,突然咯咯咯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是女人高跟鞋的聲音,突然,在一個半開放的辦公室彎角出現了一位包臀短裙的女人,領上掛著工作牌,文憲元一眼就認出她是這層樓的工作人員,隻見那女人用平常的步伐朝著文憲元的方向走來,但麵無表情,越走越急,文憲元感覺到不妥,便朝那女人舉起手槍大吼一聲:“舉起手來!站在原地!”這一聲大吼,那女人果然減速了,站在了原地,緩緩地舉起雙手,但麵無表情的樣子顯得十分詭異,而文憲元更加謹慎了,舉著槍緩緩地靠近女人。
槍指著女人,但眼睛在四周掃描著,然後索性他半蹲下身位,仔細地看著周圍的動靜,由於這個樓層的昏暗讓他無法立即發現麵具男,但順著之前的血跡,多少都能知道他的位置,隻是血跡過了這個通道後,很難找準方位,尤其這個時候被一個突然闖出來的人給阻斷了位置。文憲元的細心和冷靜是為了最高的生存率和有效追擊的最好手段。他快速地思考著那人的位置,隻見他左手托槍端槍觀察著那女人,思考著具體的情況,不出兩秒後他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直接打掉了那女人頭頂的燈條,一聲槍響後整個樓層又暗了下來,而透過樓層的光線隻有遠處閃電帶來的藍光,那燈條的碎玻璃直接落到那女人身上,而她仍舊紋絲不動,而就在開槍的瞬間文憲元已經躲到了另一處,文憲元咬了咬牙根,在突然暗下的光線中適應眼睛的變化,那女人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紋絲不動。文憲元至少在十秒內沒有聽到任何碎玻璃被踩過的聲音,他在心裏數到十的時候,立馬高速衝向另一頭的電梯,而那女人不一會便癱軟倒下了。果然,那電梯當真在十秒內打開了,在離電梯十米的位置文憲元又一個前滾翻靠背躲到了柱子後麵,但還是沒有看見那麵具男的身影,而電梯開的瞬間電梯內的光亮照亮了周圍,他仔細地尋找周圍的動靜,他細細地聽見了那麵具男潮濕衣服摩擦的聲音。原來麵具男沒敢上電梯,就躲在一個辦公桌後,小腿的血還在流著,自己的臉上已經冒了一堆汗,而後腰的擦傷也是疼痛難忍,文憲元一步步地靠近,而麵具男一手拿著槍另一手狠狠按著腿上的傷,那戾氣逼人的眉間已經掛滿疼痛,從鼻息傳出疼痛難忍的聲音,而麵具男的身後卻是文憲元彎著腰悄無聲息地接近,仿佛要捕獵的貓一樣緩緩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