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類社會的生產與消費的成員其比例結構也如蜜蜂社會的性別比例結構,看那盛滿蜂箱的蜜汁,我估計共產主義社會早在三千多年前的原始社會末期(無需再進入有階級性的奴隸社會)就已經實現了。
蜜蜂隻選擇了鮮花,經常涉足甜蜜,是不折不扣的創業者。財富堆積著滿罐罐,自己往往餓死在無助的路邊,所以全人類頌揚它的默默奉獻精神。
同樣是體型相仿腿足相等的蒼蠅,其生活環境和行為習慣與之則完全相反,所以我們一旦見到不分香甜惡臭邊吃喝邊屙屎拉尿的蒼蠅,就想到大糞,實在憋不住胃口的話就想嘔吐一場。如果能看到蜜蜂則會聯想到姹紫嫣紅的花兒和令人垂涎三尺的糖汁,就想著痛快地吮吸上那麼一口才過癮。
生物學家你就不會來一個轉基因革命,把蜜蜂采蜜的習性搞到蒼蠅身上去,把蒼蠅也變成甜美的勞動者。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怪咱人類,是少了好多如果的原因。
如果我們能夠及時掩棄大小便和各類彌漫著異味的垃圾,蒼蠅就沒了容身之處。如果我們把牡丹花大梨花等五顏六色的大朵花通過生物技術將每一朵變得像磨盤那樣大,並將其移植在密林中的灌木喬木上,讓它花期延長到一年三百六十天,讓它開遍所有山野荒郊,延攬沙漠戈壁;
如果我們用人造小太陽將南北極地區輻射得四季如春。
如果將葉綠素移植到人類的頭發,搞成每天隻需喝礦泉水就能進行光合作用的營養源,從而減輕了腸胃的消化功能,那麼大腦的長壽基因會因此而繼續發揚並向每個生命個體去無限延長。
如果我們沒有了對衣食住行這些物質的過分依賴,每個人的貪欲就會大大收斂,我們的社會製度就會日漸完善。也就沒有了剝削壓迫以至於戰爭,那麼這個星球,就會沒有饑餓與疾病,沒有酷寒與炎熱,隻有溫馨和諧與芬芳甜蜜,到那時蒼蠅也會變成蜜蜂,全人類的生存環境不就是一個極樂世界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依次類比,X某不仁,以學生為芻狗。學生是祖國的花朵,我是護花工人,蜜蜂則是穿梭其間的護花信使。因為,像我這樣一名普通教師的社會角色和社會地位與勤勞的蜜蜂相差無幾,所以我是蜜蜂的知己,我不能見死不救。
行善不如打蜘蛛。我一把撕掉蛛網,大蜘蛛受到莫名其妙地驚嚇後倉惶逃遁。我慢慢撕開蜜蜂身上的絲束,好在蜘蛛還未對蜜蜂下螫毒針,蜜蜂終於得救了。
我小心地撕掉蜜蜂身上的蛛絲後將它放在地上,然後伸出一根中指,喘著粗氣的小蜜蜂靈犀一動爬了上來。移到眼前細看,小蜜蜂不但不用毒針螫我,反而用前麵的兩隻觸手反扳著黑頭反複向我鞠躬,然後用那兩隻觸手合什後一再向我作揖道謝呢。
好了,你可以飛走了,去繼續采那兩腿子的花粉,一喉管的花蜜,填滿那盈盈的蜂房,喂養那嗷嗷待哺的幼子。然後坐在蜂房頂上給大家夥去講一講自己蛛口脫險的經曆,這難道不是很了不起的一件英雄故事嗎!
蜜蜂作揖羊羔跪乳烏鴉反哺,萬物皆有緣萬物皆有靈,可愛的生命居然會報恩!
當年蒙受胯下之辱的韓信統帥漢軍在垓下滅楚後榮歸淮陰報恩時,給予老邁昏聵的漂母贈以千兩黃金的厚報。對於當年拯救我於溺水將亡之際的於縣長,除了那是貧困潦倒的父親當時送他兩盒總計一塊錢的蘭州煙之外,我回報他的又是什麼呢?
說來實在是慚愧啊,就在我參加工作的第一年,覺得自己混得有點人樣的我,去於縣長家探望恩同再造的他老人家時,我在他家庭房正堂竟然見到的是他神情瘦削的遺像。接著,我被他的兒子領到他的孤墳頭上,看到了淒淒鬆柏在寒風裏瑟瑟吟唱。
此時的我呢,除了鞭撾自己,就隻有用陰語鬼話同於縣長話淒涼的份兒了。
二十八歲那年大年初二我隻身去攀登華山。從金鎖關走下蒼龍嶺那段,就是在韓愈當年投筆處,石階上冰淩履覆山風強勁,韓愈當年的恐懼我是再度體驗到了。
上樹容易下樹難,劃破睾丸緩三年。我像踩著旱冰鞋,兩股肌肉繃得緊緊的試圖控製平衡。雖然將重心降得最低,沒走幾步就失足摔倒了。
情急之中,我本能的拽住了旁邊的一隻腳踝,才沒有滑向萬丈懸崖。如果滑向懸崖,大家清楚,那兩根橫檔的鐵鎖能否恰如其分的攔截住我,閻王爺到底召喚不召喚我,那就隻憑大家的想象和我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