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拿你家主子打趣咯？”
我與曉蝶，一個背對著，一個麵向著，她無法得見我的神情，反倒是被我看到了局促。
見她這個樣子，我便忍不住想要逗她一番，故意按捺住笑意，語氣平靜的結果話茬。
“主子，曉蝶關心主子，卻總被主子打趣，人家不依嘛！”
然而，結果卻是，被她發現言語中的揶揄之意，捉弄不成，反被埋怨。
“好好好，咱們曉蝶受了莫大的委屈，是主子的不是，那主子將這金釵賜給你，權當賠不是的，可好？”
說實話，很多時候，曉蝶說話的語氣，形態舉止，簡直就是另一個莫離，尤其是在此時此刻，她在我眼中已經成為莫離了。
會為了一句打趣的話生氣撅嘴，為了一支好看的金釵興奮，也會為了我的不開心而不開心。
這便是莫離，也是曉蝶，其實，我很自私，總是把她視為莫離的替身，寵著愛著，卻從未問過她，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主子，曉蝶也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主子的賞賜，曉蝶都喜歡。”
欣然接過金釵，曉蝶視若至寶，捧在手心裏，明媚的笑臉，愈發讓人覺得模糊。
轉頭卻正好瞧見香馥，她正在與人爭執著什麼，不知是急了還是怎麼的，一把將來人掀翻推倒在地。
“這丫頭，也不知個輕重，曉蝶，你去看看，她到底在幹嘛？”
垂目盯著腳下，這地還真是潔白無瑕，就像人心由白及黑，最後，汙得一塌糊塗。
“姐姐也真是，與這等人發生口角，不是自尋晦氣，給人家留下話柄嗎？”
正想著呢，曉蝶尋了香馥，並肩走了過來，一張小臉拉得老長，不住的埋怨著。
“香馥，到底怎麼回事？”
“哼，還不是皇後宮裏的小丫頭，不知怎的尋貓尋到延禧宮來了，與她說道兩句，她反而急了，奴婢便順手掀了她一把。”
香馥冷哼出聲，一臉的不開心，見她此番模樣，我微微蹙眉，平日裏，就算再桀驁不馴，她也不至如此啊？今日這又是怎麼了？
“罷了，不過是個尋貓的小丫頭，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以後可不能這樣目無法紀。”
終歸是自己身邊的人，雖說這事情處理得有些過激，該怎麼維護，還是該怎樣維護。
“是，香馥記住了，主子，外邊天涼，屋裏更暖和，不如先進去吧！”
她倒是比誰都精明，知道揭過此事，用眼神示意曉蝶，攛掇著我進屋，也不知肚裏打的什麼鬼主意。
寒冬臘月，屋子裏，卻勝如初夏，既暖和，又透著涼意，倒也別有滋味。
就在這樣的愜意中，我們也終於迎來了在皇宮中的第一個新年。
“宸妃啊，你的心思是越來越巧了，恩，這糕點口味極好，建安，待會給惠嬪送過一些去，也好讓她換換口味。”
不聽太後提起殷雨嘉，我倒是忘了，宮裏還有一位金貴的主兒，到了年宴上，後宮將再無惠嬪，而是惠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