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和敬公主的轎輦跟在太後的身旁,八人抬著的轎輦平穩的行駛在甬道上。
太後看了璟瑟數次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個孫女胸懷大誌的離去,勵誌要為大清奪得兩部,結果卻是敗興而歸。
歸來數日,今兒還是她第二次進宮,第一次也是為了述職和接回巴拜,太後想,倘若兒子不在皇宮她興許會直接推脫身子不爽連宮門都不入。
人人都說和敬公主身為嫡長公主,本該驕縱,卻是隻有嬌沒有縱,實際上她是最有性格的人,隻不過是平時遇不到事情顯示不出來罷了。
如今,終於觸及到她的底線了,小性子也就上來了。
太後沉聲說:“今日倘若不是哀家下旨你是不是還不肯進宮?連巴拜都送去了富察府,你說說你這脾氣究竟大不大。”
璟瑟扯出一抹笑容,“皇瑪嬤放心吧,就算您不下旨我也會進宮的,畢竟我的親人都在這裏不是嗎?總不能為了一個沒有關係的人就再也不見自己的親人了吧。”
太後重重的歎了口氣,“你皇阿瑪也是····罷了,哀家不提他了。兆惠將軍是大清的功臣,他去做使臣著實是委屈了,哀家倒要看看那女子長了張什麼傾國傾城的臉,隻見了畫像就能勾的皇帝心花怒放!”
太後是真的生氣了,不過不僅僅是因為璟瑟她們,更重要的是她怕皇帝耽於聲色犬馬,誤了國事。
若真是那樣,她死後有何臉麵去見先帝?
璟瑟撐著胳膊端坐著,什麼傾國傾城的臉嗎?當真是十分漂亮的。
隻是難道漂亮就該死嗎?這也不是她願意的不是嗎?
就像是端淑長公主,有人在意過她願不願意去和親嗎?
她定是不願意的可是為了大清的百姓她去了,到了寒香見這裏她定然也是不願意的,可卻也舍了未婚夫婿來了。
世間的男女地位不平導致女子隻能任人宰割,連主宰自己命運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是砧板上的魚,案板上的豬,豢養的雞鴨,當真是一點地位也無。
璟瑟生氣的並非僅僅是因為軍隊臨時撤回,還有她是一名女性,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她隻覺得悲哀。
宮人們井然有序的進入殿內,一道道珍饈佳肴被擺放在桌上。
什麼時辰上什麼菜肴都是有講究的,就連上菜的宮人那也是統一了角度統一訓練過的。
眾妃嬪已經到場,太後拉著璟瑟的胳膊讓她與自己並肩而立。
眾妃嬪、大臣跪拜請安,璟瑟也給富察皇後請安。
“都坐吧,皇帝呢?還沒有到?”
話音剛落不久禁鞭聲就響了,除了太後不動如山其餘人皆行禮問安。
皇帝至,他大步流星的朝著太後走來,“兒臣請皇額娘安,讓皇額娘久等了是兒臣的錯。”
太後笑容滿麵的看著乾隆並沒有表露出丁點的不滿,“皇帝日理萬機能抽空參加一場宴會已經是不錯的了,再說了哀家也是剛到,沒有等太久。”
乾隆笑了下,眼神看向一旁的璟瑟。
他主動說道:“璟瑟怎麼這段時間都不進宮了,皇阿瑪想你可是想的緊啊,巴拜呢?今日沒有帶進宮嗎?”
璟瑟站起身扶了扶身,“回皇阿瑪的話,外祖母有段時間沒有見兒臣了,兒臣便陪了外祖母幾日。巴拜也是舍不得太外祖母,兒臣便將他留在了富察府,皇阿瑪若是想他兒臣過幾日送他進宮給您請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