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一行人被請到了二樓,尋常這裏是管事的休息的房間。
雖然仍有些不太幹淨的味道,但是比起樓下已經是不知好了多少倍了。
二樓房間有一扇窗戶,推開窗口就能將一樓的風景盡收眼底。
璟瑟就看到管事的將佐祿帶到一旁,那小子瞧著還真不大,身材瘦弱,像個猴似的。
他本來在伏低做小跟管事的說盡了好話,可待管事的掏出銀票並說明銀票的來源時他的小眼睛裏立馬彙聚了光亮,整個人容光煥發。
“一百兩可不夠還他的賭債,你這是打算讓他陷得更深?”
璟瑟耳邊傳來低語聲,璟瑟偏頭看了眼皺著眉頭低低啜泣的魏嬿婉,同樣壓著聲音回道:“登高才能跌重,至於親眼見到了才能死心,二舅舅,這點小手段在您眼中可不夠看,您就別打趣我了。”
傅清輕輕的敲了敲璟瑟的頭,他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感念,若璟瑟是他富察家的孫子多好,就算是孫女也行,他這一身本領也有人能夠傳承下去。
不是說富察氏的子弟不行,相反的他們十分的出眾。
隻是在傅清眼中,璟瑟就是最好的那一個,興許這便是愛屋及烏吧。
說話的間隙,佐祿已經拿著兌換好的小額銀票上了拍桌。
管事的往樓上看了看,隻見傅清對他點點頭。
不過就是最常見的大小點罷了,這種東西玩的與不玩的都知道有貓膩。
若是過兩把癮也無妨,最怕的就是那些將全部身家都壓上的賭徒。
簡直是荒唐。
沒一會兒,佐祿手裏的銀子就輸完了,別說管事的得到了傅清的指使,就是沒收到他們也不會讓佐祿拿著銀子離開,不然這偌大的賭坊是如何開下去的?
總不能是因為他正規吧。
管事的笑眯眯的走到佐祿身邊,此時他雙目赤紅,如遭雷擊,哪有半點剛拿到銀子的風光。
“佐祿小兄弟,”管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親親熱熱的說:“怎麼樣啊,你欠我的銀子準備什麼時候還?”
佐祿心中湧現出一抹巨大的恐慌,他渾身顫抖的說不出來話,腿一軟頭直接朝地麵栽了下去。
兩名打手一左一右的拎著佐祿,幾人悄默聲的消失在人海中。
喧囂的人群還在繼續著,沒有幾人注意到角落裏發生的事,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他們在意的隻是今天能不能多贏點錢而已。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管事的聲音傳來,“二爺,您看您是要親自收拾這個小子嗎?”
傅清征詢的看著璟瑟,璟瑟點點頭,“勞煩管事的將他額娘請來,就說今日若是不能將所有的銀子還了,你們就要他半條命。”
管事的心中一凜,這富察府的二爺還沒說話,怎麼這娃娃就開口了。
也沒聽說富察府上的哪位格格這麼得寵啊?
他微斂心神,躬身說道:“小小姐,小的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門從裏麵被推開,映入管事的眼中的就是傅清那張凍死人不償命的臉。
他心裏一哆嗦,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按照她吩咐的去做。”
“是是是。”
管事的在心中重新對這位小娃娃進行了評估,雖然猜不出她的身份,但是也得出了三個字,“不能惹。”
管事的揮了揮手,兩名看起來得有一米九幾的壯漢破門而出,璟瑟歪著腦袋看著魏嬿婉,“你可跟我打賭輸了啊,一會兒都聽我的,知不知道?”
魏嬿婉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破碎感,她低著頭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總之不會太好看就是了。
蓮心牽著魏嬿婉的手,給予她一股無聲的能量。
佐祿被帶到了後院中,而璟瑟她們仍舊在剛剛的房間。
這個房間推開前麵的窗戶可以看到賭坊內的場景,推開後麵的窗戶就是後院。
主打一個方便。
此時此刻,兩名壯漢拎著佐祿隨手把他扔在了空地上,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佐祿才狼狽的停下。
臉上、身上全部都是土,手掌處才有血絲滲出。
他哀嚎道:“疼,輕點輕點,疼。”
管事的像是笑麵虎一樣坐在佐祿麵前,他翹著二郎腿手裏把玩著一隻匕首。
“佐祿大爺,玩也玩夠了,現在咱們來算算賬吧。”
“你一共在我這裏輸了三百兩,說好七日還清,可這都半月有餘了我連一個子兒都沒瞧見,你也看到了,我們賭坊還有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你說說這事兒怎麼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