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可是覺得小寶小小年紀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富察皇後點點頭,她眼神中有著一絲迷茫。
身為公主,她早早明白這些事情是好事,可身為額娘,皇後又不想讓女兒過早的接觸這些陰私。
二阿哥拍了拍皇後的手安慰道:“額娘,小寶早慧,她若是男子,攪弄的便是朝堂上的風雲了。”
“兒子自小被皇阿瑪親自教導,學的是帝王之道,看問題的角度與您不同,與小寶也不同。可是經曆過生死兒子才明白,後宮也是戰場,甚至與前朝還要凶險。”
二阿哥心有餘悸,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剛毅的表情,“您放心,從今以後兒子自會為您和小寶撐起一片天,再不讓您擔憂。”
富察皇後欣慰的回握住二阿哥的手,若有可能,她也不願意讓孩子們承擔這麼多,可誰讓他們生在皇家呢?
······
夜晚,鍾粹宮寂靜非常,連樹葉飄落的聲音都顯得十分突兀。
純嬪雙眼無神的坐在榻上,周遭蔓延著一片死氣。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前幾日還坐在這裏有說有笑的姐妹今日就能撕破臉。
她自問無論是對海常在還是烏拉那拉氏她都能做到問心無愧。
那她為何要害自己呢?
吱呀~
推門聲響起,幾人的腳步聲漸漸的傳進純嬪的耳朵裏。
“可心,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吃嗎,你早些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說完半晌也沒有得到應答,純嬪抬頭去看,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她的眼睛瞬間亮起,純嬪激動過後眼眶浸濕了淚,“公主,公主永璋還好嗎,他有沒有嚇到?”
魏嬿婉把披風給璟瑟解了,而後拿在手中站在一旁。
“哪兒就這麼容易嚇到了,你放心吧我讓永壁帶著永璋去和親王府住兩日,等他回宮想必你就能被放出來了。”
什麼?
純嬪恍恍惚惚的,“公···公主信我?”
璟瑟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純嬪,“不信你信誰,那東西是海常在做的,就算是按照你的吩咐她也是個從犯,也免不了責任。”
“況且你跟我額娘、二哥又無冤無仇,你不過就是傻了點,對人家掏心掏肺的,回頭還被人家被刺,你也是受害者。”
璟瑟的話直白又有力,可放到純嬪耳中簡直是猶如天籟之音。
她情緒激動的哭了出來,老大的人了在一孩子麵前哭可想而知心中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純嬪才停了下來,她羞赧的不敢與璟瑟對視,璟瑟卻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想哭就哭唄,我又不笑話你。”
純嬪被可心伺候著洗了一把臉,她穩定好情緒這才坐好問出自己的疑問,“公主到底為何信我,我有永璋,公主就不怕我是因為嫉恨二阿哥想要把他害死扶持永璋嗎?”
璟瑟翻了個白眼,“行,你害我二哥,然後就是大哥,隻留你的永璋,你可真是把人都當傻子啊。”
“本公主雖不聰明但是也不笨,你在長春宮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了。隻是沒想到你笨嘴拙舌的,還能讓海常在翻了身,嘖嘖嘖,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純嬪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抓住璟瑟話裏的關鍵詞問道:“既然公主相信臣妾那皇後娘娘···”
“自然也是信你的,不然我怎麼進來的呢?其實我猜皇瑪嬤也相信你,我剛從延禧宮溜達一圈,發現你們兩宮的守衛可不一樣。”
“純嬪娘娘,其實你被算計也是很正常的,你想啊,不管是在潛邸還是在皇宮,烏拉那拉氏和海常在其實都沒有為你做什麼,但是你卻對人家掏心掏肺的,她有事不算計你算計誰啊。”
“你找閨閨也要看清人品嘛,你看看這倆都是啥人?”
純嬪被璟瑟說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她軟弱的說:“是,公主教訓的是,的確是臣妾識人不清,活該受這份罪。”
“誒,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沒有人是應該怎麼怎麼樣的,你不去恨害你的人反而怨怪自己,你也是厲害。”
璟瑟站起身,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行了,我今日來就是幫額娘給你帶句話,害人的人逃不了,你好好的,等著沉冤得雪吧。”
純嬪沒忍住心中感動連連,她跪在地上向長春宮的方向行了大禮,“多謝皇後娘娘大恩,臣妾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