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神色莫名,她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慢悠悠的說道:“幽憤暴斃?難道不是自裁?”

乾隆隻感覺太後有些咄咄逼人,全然忘記若不是有太後為他籌謀算計,今日籌備雍正喪禮的沒準就是三阿哥。

而與三阿哥商量熹貴妃喪儀的合該是景仁宮那位,怎麼可能輪得到他在這裏埋冤太後。

隻可惜乾隆憐惜他的青櫻妹妹,隻在心中怪罪太後,全然將太後的一片拳拳之心拋在了腦後。

母子二人對視片刻,到底是乾隆先錯開了眼睛,他冷著一張臉說:“青櫻是景仁宮的侄女,所言應該不虛。”

【是是是,你家青櫻妹妹說什麼都是對的,幹脆讓你的青櫻妹妹當這個皇帝得了。】

乾隆無奈的看了和敬一眼,也不知道她為何獨獨對青櫻有這麼大的意見。

太後和乾隆又對景仁宮那位的喪儀商量起來。

乾隆的意思是要按照皇後的標準來辦,又因為對青櫻的愧疚想要大辦特辦。

太後自然不同意,太後以雍正為借口,堅持不能破了“死生不複相見”的口諭。

母子二人還沒商量出一個結果,王欽就過來稟報說張廷玉求見。

張廷玉此人最是看重嫡庶尊卑,在雍正在世之時就多次因為雍正寵愛熹貴妃而忽略的皇後向雍正進言。

可以說,滿朝文武就屬張廷玉最為針對他們母子二人,沒想到雍正一死乾隆尚未繼位,他就開始倚重張廷玉了。

和敬:我要是皇瑪嬤有這麼一個兒子我早就被氣死了。

張廷玉被帶進來以後便跪地請安。

太後微微撇過頭,隻知道這個老東西進宮肯定沒好事,果不其然,他張嘴便是提到景仁宮暴斃崩逝一事。

太後的臉瞬間耷拉下來,她壓抑著憤怒說道:“後宮之事,前朝也要來幹涉嗎?”

和敬從太後背後看過去,隻見張廷玉臉頰邊的肥肉都快把帽子上的帶子抻直了,活脫脫一個大豬頭。

豬頭上再頂著個白帽子,像是盛豬頭的碗翻了個個似的。

和敬咬著後槽牙才忍住笑,這時張廷玉說道:“啟稟太後,後宮之事臣本不欲過問,但是景仁宮的事引得朝野關注,這便是國事,既然是國事臣就不得不問。”

“哦,那看來以後後宮的每一件事隻要是受到朝野關注就都是國事嘍?照張大人這麼說,你娶了位跟你孫女年紀一樣大的小妾被所有大臣知曉,這件事是不是也屬於國事,是不是也要拿到朝堂上議一議?”

張廷玉順著聲音看過去,這才發現了太後身後的小矮冬瓜。

他連忙行禮,直起身子後朝著康熙拱了拱手。

“皇上,公主為何在這裏?臣與皇上商議的是國事,公主跟著摻合怕是不好吧?”

【不好什麼不好,我看你是怕我把你娶了一對雙生姐妹花的消息也禿嚕出來吧!】

康熙掃視著張廷玉,沒想到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大臣私底下玩的竟然這麼花,實在是有辱斯文。

“公主從出生便跟著太後住在這裏,她在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張廷玉,公主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朕也想知道你的答案。”

張廷玉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乾隆會是這麼個反應。

他拱了拱手,說道:“臣的家事怎可勞煩皇上和諸位大臣,臣今日進宮為的是景仁宮尊封之事。”

“張大人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且不說你是皇瑪法留個阿瑪的肱骨之臣,阿瑪必然是要關心你的,就說你是大清重臣這一條,你的事不就是國事嘛,既然是國事為何不能接受百官朝議?”

“莫不是張大人還有兩幅麵孔,怎麼,是背地裏的那副不能拿到朝臣麵前示人嗎?”

張廷玉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半句話來,全然沒有剛剛對待太後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