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一聽大先生說這冬果是用來給自己爺爺做藥酒調理身子的,還要用劣等果子入藥,頓時慌了神。一想好的果子都送給趙姨娘了也不好再去要回來,趕緊蹲在大先生身邊一臉諂媚道:“先生怎麼這麼說呢,這藥酒就須好果子泡,先生暫緩兩天用藥,明個早起我就去遠些的山上看看,是不是還有房家夥計遺漏下沒去的林子,到時候先生再做計較。”
大先生聽完初九說的話心中暗笑,臉上卻繃住,豎著眼睛瞪向初九道:“怎的明日早課不來了?”
初九一聽暗暗咂了咂牙花,臉上一副諂媚不變說道:“來來,那就明天下午。等明晚之前,指定把又大又圓的果子給您送來。您看成麼。”
大先生收回眼睛看向舊書,不去看初九那副惡心人的表情,左手大袖朝房門一揮道:“給老夫滾蛋。”
初九誒了一聲,騰的跳起,朝房門逃去口中還說:“好嘞!小子這就滾蛋。”
初九剛走到門邊,誒呦一聲一拍腦門回身說道:“今日在上山采果子的時候遇到一位青年儒士,自稱荀文若說是要來訪您,我忙著給趙姨娘送冬果,先給他指了您家方向,不知尋到。”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雙手捂著嘴,心知大事不好。
大先生聞聽初九話語,心思一動便知其中關節,眯眼看向初九道:“嗬嗬,好啊,小狐狸也有今天啊。荀文若本是我故人之子,來過了,我安排他去做些事情又走了。倒是你,明天午時以前要是帶不回來冬果,我便不釀那藥酒了。還有老夫家餘酒也不多了,你給老夫自己想辦法弄壇子酒和果子一起送來。”
初九愁眉苦臉道:“大先生這一壇子新酒也快一兩銀子了,我去哪裏弄來這麼多銀兩啊。這不是故意為難我麼”
大先生一聽這話,嘴角咧到耳根開懷說道:“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五年前你和趙娘子家的小春娘一同把你爺爺從洛陽城中帶回的好酒埋了兩壇在你家院外柳樹下。你爺爺還因為丟了酒打了你一頓。當時你和小春娘埋酒之間。怎麼說的我還記憶猶新呐,要不要我提點提點你兩句。”
初九一聽大先生這麼說。心思暗道:“老家夥神了這事情都知道,可丟大人了。”滿臉羞的通紅:“我可服了您了。得兒。我給您挖出來還不成麼。您別再說了。”
大先生佯怒:“不讓我說了還不滾蛋。”
初九頭也不回狼狽的飛奔而去,離開院子時還不忘恭恭敬敬的把院門推嚴。
留下大先生掐著書負手而立,看著初九背影心中歎息道:“多有靈性的孩子,如若不是那等身份,傳我衣缽也綽綽有餘,就算走上修道一途也不可限量啊。”接著搖頭歎息道:“無可奈何,無可奈何啊。”說罷一揮衣袖,洞開的房門緩緩關閉。大先生重回座位,借著油燈逐字逐句讀起手中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