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瞿淳堯走進辦公室,看到桌上的早餐,露出會心的笑容,白家潔雖然看來一副男人婆的樣子,但是她的細心體貼卻是旁人所難及。

他坐了下來,大方的開始享受她的愛心早餐,腦子裏卻神遊起來。

昨夜,他被她的咳嗽聲吵起來,隻得一個晚上不停在她房裏出出入入,幫她蓋被子,注意她的體溫……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牽掛,什麼叫擔心。

工作上,雖然他是老板,決策也都由他一手負責,她隻需要做好他交代的工作即可,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隻要他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她該做什麼事,但是,在生活方麵,他卻是個白癡。

從小,她就像個大姐頭一樣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叮嚀他吃、叮嚀他別亂交女朋友,跟他老媽一個樣子,他很習慣有她在身邊,從來也不覺得煩。

但是昨天晚上,她咳個不停,體溫滾燙,纖細的身子抖個不停,像是冷到了極點。

他急忙從她的衣櫥裏把能用的棉被全搬出來,將她蓋得緊緊地,卻還是沒用。

他看不下去,沒辦法,隻好模仿電視裏,那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方法,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抱,用自己的體溫暖和她。

他當然沒像電視上一樣,把兩人脫個精光,隻是提供溫暖的胸膛、堅實的手臂,穩定她的情緒。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太冷了,在他伸出手臂攬住她時,她不但沒有拒絕,還直接偎進他懷裏,軟玉溫香全往他懷裏塞來,雙手還柔順的貼著他胸口。

想到這裏,瞿淳堯忍不住心口一陣狂跳。

他原本隻是一片好意,想提供哥兒們一個溫暖,一下子忘了「哥兒們」是個道道地地的女兒身,擁有完美的曲線和女人天生迷人的體香,在她倚近的那一剎那,他竟起了生理反應……

但她仍發抖著,他不能推開她,好人不能做一半,他隻能僵直著身子,努力忽略那尷尬的問題。

他注視著她的臉,發現她有雙長長的睫毛,在發冷的時候會無辜的抖動著,惹人心憐;她有個小而挺直的鼻子,像極她固執的個性;薄而紅潤的唇,在睡著時會微微的張著……

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趕忙灌了一口咖啡,鎮鎮心神。

天啊!他果然是個「生理控製心理」的雄性動物,竟然對哥兒們有邪念,這可是天理不容的事,還好她昨天沒醒,要不然讓她知道,搞不好還會被她給閹了。

莫非是太久沒有「發泄」了,才會讓自己產生奇怪的幻覺?

他也不是完全不挑食,怎麼會……

他想得太認真,沒注意到白家潔已經推開他的門,站在門邊看著他好一會兒了。

「你思春啊?」白家潔微瞇著眼,難得看到他出神的模樣。

「啊!妳什麼時候進來的?」瞿淳堯回過神,遐思被打斷,喝入口的咖啡來不及吞下,嗆地猛咳起來。

「你是怎樣?想方小姐想得入神,我進來打擾到你啦?」白家潔環著手臂吐槽他,言語間不覺流露醋意……

瞿淳堯回瞪了她一眼,雖然她說的不是他心裏想的,但至少有個台階讓他下,他不會找死的讓她知道,他剛才腦袋裏想的是什麼。

「我正打算約她出來吃飯,妳突然闖進來,讓把我想好的台詞全忘光了。」瞿淳堯努力想隱藏臉上的尷尬。

「約女人吃飯還得想台詞?你對她還真有心。」白家潔悶悶的說,這男人對誰都好,就是對她不好。

「這女人不一樣啊,妳不是也覺得她不錯,我當然得用點心。妳不想想,我也二十六了,上次回家的時候,我老媽直催著我要抱孫子,我得快點想辦法才行。」瞿淳堯抱怨道。

「還沒開始交往,就已經想到那種事……」白家潔睨了他一眼。「滿腦子都不知道裝些什麼色情玩意兒。」

瞿淳堯臉色一白,自己剛才幻想的,的確是些色情玩意兒,隻不過……對象卻不是方心怡。

「喂喂喂,妳別淨是說我,妳上次到我家吃飯,我老媽不是也叫妳帶個男朋友讓她瞧瞧嗎?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妳自己不急,妳媽跟我媽都快急死了。」瞿淳堯不甘示弱。

「我媽急就算了,你媽跟著急什麼勁?」白家潔搖搖頭,實在有點受不了瞿媽媽的熱心,每次都要幫她介紹男朋友,說得她好像是陳年的滯銷品,非得降價求售不可。

「我媽就喜歡妳,擔心妳啊,我有什麼辦法。」瞿淳堯攤攤手。

老媽一向不愛管閑事,不過說起白家潔,她跑得可比誰都快。

「管管你自己吧,早點替她生個孫子,讓她有得忙,她自然就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我了。」她已經聽怕了瞿媽媽那一套,好像不結婚就該打入十八層地獄似地。

「會啦會啦,我對方心怡的感覺還不錯。」瞿淳堯點點頭,認真的說。

「你高興就好。」她吶吶出聲,心裏的隱痛又浮了上來,她想,她早先的決定是正確的,她得讓自己跳脫眼前的困境。

「對啦,妳進來是有什麼事?」瞿淳堯望著她。

「我早上把客戶的事情處理一下,下午想請假。」白家潔的目光裏,有一抹他所陌生的決絕。

「請假?」瞿淳堯意外的看著她,她一向以工作為重,沒見她請過假,會不會是……她又不舒服了?

瞿淳堯大步朝她走近,大掌又撫上她額頭,濃眉微微皺起。

「沒發燒啊,還是妳哪裏不對勁?」經過了昨夜,他的確很擔心她的身體。

白家潔暗暗的歎了口氣,咬著牙逼自己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沒事。」雖然喜歡他掌心的溫度,但是她愈來愈清楚,那不是屬於她的,她不能任由自己沉迷。

劍眉皺得更緊,瞿淳堯看著她退開,心裏閃過某種不明的感受,但消失得太快,他無法分辨那是種什麼樣的情緒。

「那為什麼要請假?」他收回手。

「約會。」白家潔說得雲淡風輕,但聽到的人可是差點跌倒。

「呃?」瞿淳堯再次被口水嗆到。「妳說什麼?」

白家潔狠狠的瞪著他,這男人還真是知道怎麼打擊她的自信心。

「約、會!這兩個字你應該很熟吧?」她插腰怒視著他。

「熟!熟!當然熟!」瞿淳堯肯定的點頭,但隨即又狐疑的看著她。「不過妳跟這兩個字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