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幾秒鍾之後,何其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他頓時吃驚不已,“怎麼,她那輛跑車是BMW的嗎?這麼說來,我還真是大大地賺了一筆呢……”
“何——其!”詩詩快要被他氣死了。拜托,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好不好?重點是他明知道她喜歡他,卻很可惡地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背地裏拿這事打賭,贏了蘇黎一輛車!“我問你,你幹嗎騙我?”她氣呼呼地拿眼瞪著他。
“我騙你?”何其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你……你從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喜歡你了,對不對?”她紅著臉道。嘖,真丟人,原來自己早在他麵前露了底牌了。
何其沉吟片刻,表情很誠實地回答:“其實,也沒有那麼早啦……”
“‘沒有那麼早’是多早?”她眼一瞪。
“張嘴。”
“啊?”她呆愣住,一時不察張開了口,一塊薄餅趁機塞入她嘴裏。
何其在她身旁坐下來,一手攬住她,臉上含笑,慢條斯理地向她解釋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下午,我突然收到由公司郵箱發出的一封匿名電郵——注意!是匿名電郵哦!那個寫信人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說他所寫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他寫了什麼?”詩詩連忙抽掉嘴裏叼著的薄餅,搶著問道。這家夥說話的方式簡直急死人!
“他當然寫你喜歡我咯!這還用問?”何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隻當她問了個白癡問題,“於是我就開始反複地想,仔細地想:到底是誰搞出了這麼一個惡作劇咧?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我想來想去,絞盡了腦汁,憑著我過人的才智和超群的智商,終於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信,是你寫的。”說著,他很臭屁地仰天大笑了三聲,摟著她的身子搖啊搖,“詩詩,我知道你暗戀我很久了。其實你不用害臊的,盡管放馬過來向我表白就對了嘛!所謂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事了……”他越說越得意,絲毫沒發現詩詩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直到她終於忍無可忍——
“我向你發誓,那封信——絕對不是我寫的。”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恨聲道,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哦?那是誰?”何其依然笑眯眯的。信是誰寫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歡他嗬。
“我再向你發誓,等我當上了經理——”詩詩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張開嘴,驀地爆出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凶悍話語,“我一定要整死孫巧巧這個混蛋!臭女人,死三八!信一定是她寫的!不是她還會有誰?哼,我要把她流放到西伯利亞子公司去,讓她在那裏活活凍死!不,這樣太便宜她了!而且我們在西伯利亞沒有子公司——啊,我想到了!我要派她去掃馬路,掃廁所,掃地雷……”她氣得七竅生煙,罵得語無倫次,手腳胡亂揮舞,好幾次打著了身旁緊抱著她的何其;突然間,隻見何其的手腕伶俐地一轉——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剛才的那塊薄餅又被塞回到她嘴裏,一下子堵住她那滔滔不絕的罵聲。
“嗚!”她又驚又怒地瞪大雙眼,她還沒罵夠哩!
“詩詩,我餓了。”何其摸著下巴,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嘴叼薄餅的呆傻模樣。此情此景,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啊……她臉紅紅的樣子好可愛,可愛得讓他忍不住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你……你又想幹什麼?”她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問句,連連往沙發裏縮。
“借我咬一口。”他涎笑著把嘴湊過去。
“嗚嗚!”不要啊!他騙了她,她都還沒有決定要原諒他呢!怎麼……怎麼又來這一招?他、他真是全天下最奸詐的人了!
救……命……啊……
詩詩欲哭無淚地眼看著他凶惡地欺上來,將她圍困在狹小的沙發上,然後——開始搶她嘴裏的薄餅……她發誓她不是那麼沒骨氣的女人,她曾經很努力地試圖抵禦他下三濫的賤招……可是,每次當他開始搶奪她嘴裏的食物,她都會氣虛心跳,全身癱軟,根本無力反抗,最後隻得乖乖繳械投降……
這一塊薄餅,他們足足吃了一個鍾頭那麼久。薄餅“吃”完以後,詩詩身子綿軟地依偎在何其懷中,將他的惡劣欺騙和頑皮捉弄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緊緊地攀附著這副瘦削卻溫暖的臂膀,再也不舍得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