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電話前,阮文中想聽聽田田的聲音,但陳夢沁以田田睡著了為由拒絕了。
電話剛掛,阮文中就疲憊地躺下睡著了,此時他的額頭上還冒著虛汗,臉色有些發白,剛剛他盡量保持不讓自己的聲音有異樣。
阮文中躺下睡著的時候,不知道他的病房外,一個穿著醫生服飾的麗人正愛慕而又心疼的看著他。
見阮文中睡著了,她才推門而入。她胸前掛著的工作證顯示她的名字是:喬羽詞。喬羽詞進門之後,心疼而又輕柔地擦拭著阮文中頭上的虛寒,然後替阮文中做了仔細的檢查,然後仔細地做登記,等這一切忙完,她才有些猶豫地拿起了阮文中放在枕畔的手機,然後打開通訊錄,看著最上麵足足一個半小時的通話記錄,臉色有些黯然。
這個號碼顯然沒有存入通信記錄,然而阮文中卻一改往日冷淡的性子忍著不適的身體足足同號碼的主人聊了一個一個小時,足以說明打電話那個女孩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沒有存這條號碼,是因為他沒必要存這條號碼了,他已經把這個號碼背下來了。
而若是他有什麼意外,他也不希望別人通知到她,是不想她擔心吧?就像剛剛那樣,明明自己身體重傷,卻硬是一個字也沒透露給那個打電話的女孩。
他應該很愛她吧?愛到不想讓她沾染任何的憂愁?
喬羽詞苦澀地笑了笑,暗戀了整整十年的男子,跟隨他的腳步安排著自己的人生,看著他愛上了秦雨,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相愛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看著他提交了結婚申請,原本打算死心了,卻傳來了秦雨死去的消息。
那一刻她要死的心又複活了,原本打算默無聲息地陪著他走出秦雨的死去的陰影,他終究會發現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她,可是怎麼又冒出了個別的女子?
她該怎麼辦?放棄嗎?
不,不要再放棄了,眼睜睜地看著阮文中愛上別的女人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她不要再品嚐一次。
何況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有資格做阮文中的妻子了。
秦雨,那個蕙質蘭心,身上總有一股古典氣息的女孩,在喬羽詞忙於高考的那段時間,如春雨無聲潤物般的進駐了阮文中的心裏。
當喬羽詞發現的時候,阮文中已經陷進去了,對於她喬羽詞的倒追,完全無視。
當時喬羽詞不是沒想過搞破壞,可是良好的家世帶給她的驕傲不容許她這麼做。於是她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著他們走到分手,他們門第那麼懸殊,成長背景不一樣,不可能有太多的共同語言的。
可是誰知他們就這樣一步步地走向了婚姻,她想放下驕傲去搞破壞都來不及了。
這一回,喬羽詞決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喬羽詞這麼想著,猶豫的手終於按下了陳夢沁的電話。
可電話一直響到結束也沒人接起來。
原來陳夢沁掛了電話之後,就一個人思量著,該怎樣解決同郭哲海的問題。
正想著頭痛,就聽見郭哲海邊敲門,邊喊:“沁兒快開門,寶寶要換尿布。”
陳夢沁趕緊開了門,然後從郭哲海的手中接過了田田,10月份B市的天已經有些涼了,陳夢沁生怕寶寶會著涼了。
郭哲海見陳夢沁抱起了孩子,就飛奔到了衣廚前,打開衣櫥尋找寶寶的衣服。
可是打開衣櫥,郭哲海卻看見了有男性的衣服。
郭哲海以為是給他買的,心想,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所謂離婚都是嚇唬我的。
陳夢沁見郭哲海站走向了衣櫥,她就直接抱著寶寶進了洗手間,打開光熱,開始給寶寶洗澡,可是直到洗好了,過郭哲海也沒把寶寶的衣服送過來,陳夢沁無法隻好用幹燥的浴巾裹著田田走了出來,卻見郭哲海不知何時換了一套衣服,而那衣服她看著很眼熟,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賣給阮文中的衣服嗎?
陳夢沁頓時一陣惡寒。
郭哲海這才把田田的衣服遞給了陳夢沁,陳夢沁熟練地給田田穿好衣服,郭哲海好幾次想幫忙都插不上手。
給寶寶穿好衣服,寶寶也累了。就在陳夢沁懷裏睡著了。
陳夢沁把熟睡的寶寶安置在了嬰兒床之後,才用眼神示意郭哲海一同出來。
到了大廳,陳夢沁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給郭哲海泡茶,行雲流水般的泡茶姿勢,恬靜溫婉的麵容,使得時光變得美好靜謐,嫋嫋升起的水汽帶著茶香,飄飄蕩蕩地在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