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繼子
楚安侯夫婦正在爭執,碧芳嬤嬤著急忙慌在外頭喊:
“侯爺,縣主,出事了。”
碧芳作為府裏的老人,雖做事有失考慮的時候,但心眼是實的。對淩三川也一向體貼入微,這些時日裏,淩灑金一直命她照料淩三川的起居。
這會碧芳喊“出事了”,淩灑金夫妻對視一眼:
“不好。”
果然,便是淩三川出了事。
碧芳嬤嬤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公子從學堂回來,路上,被一隊身懷武藝的黑衣人攔住了。”
“他們聲稱淩姑娘她想公子了,要帶小公子去尋她。”
“我們府裏這些人根本不是那夥黑衣人的對手,淩平淩遠得了夫人的囑托,小公子去哪裏他們都跟著,他們上前阻攔,一個傷了胳膊,一個傷了腿。”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小公子被那夥人接走了。”
淩灑金一聽,便坐不住。
他以君子之心思量,料想不到太後竟然會出此下招。
明的不行,便來暗的。
“不行,我即刻入宮。”
淩灑金才走出幾步,就被榮安縣主叫住了:
“夫君,那夥人既然蒙了麵,你找太後,定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淩灑金轉過身,因為著急,音量提高了許多,生生把碧芳嬤嬤嚇了一跳:
“那我該怎麼辦?”
“難道就任由那個老妖婆把三川綁去嗎?”
淩三川出了事,淩灑金最是著急,已然顧不上口德。
榮安縣主坐在軟塌上,眸子轉著,身姿卻不動,反而好似調侃起淩灑金:
“夫君方才自己也說了,畢竟是那樣的關係,太後不會拿三川怎麼樣的。”
淩灑金一聽,火沒有降下去,更顯急躁:
“今時不同往日。”
太後明著下懿旨接淩灑金入宮,跟招些江湖人士將他綁了,那能一樣嗎?
明著來,宮裏太傅嬤嬤們看顧著,太後避忌著人眼,總不至於像現下這般,將人黑了。
淩灑金雖然怒極,但他心裏潛意識裏敬著榮安縣主,又知道她是真心實意為著淩三川好的,表現出來便隻自己在原地打著圈幹著急,想著應對之法。
李紅荼這話落在碧芳耳朵裏,就失味許多。
碧芳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將積攢已久的話盡數吐露了出來:
“到底是繼母啊,小公子都不見了,爺們都急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在這翹著腳冷眼旁觀似的調笑呢?!”
淩家仆從對榮安縣主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在他們看來,李紅荼就是個驕橫跋扈的大小姐,先前淩灑金娶她求她不過是看中平遠侯府門楣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淩灑金已然有了造化,楚安侯的爵位不下於榮安縣主母家。
便是時候該殺殺李紅荼這個嬌小姐的銳氣了。
如此也好為後事作鋪墊:傳言榮安不孕,楚安侯府卻總要添丁進口的。
“說什麼呢?”
淩灑金憋著一肚子火,衝著碧芳一頓罵:
“你這刁奴,沒能照料好少爺,爺沒有怪罪你。竟然還當麵編排起主母來了。”
“念著你是老仆,自去領罰,以後便到灶房上去幫忙,別再出來礙著主母的眼。”
碧芳聞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震驚:
“爺啊,碧芳這都是為著您著想啊!”
“碧芳何去何從都不打緊,隻是爺......爺需叫這府裏的外人知曉,誰才是這府裏當家做主的人。”
“爺如今出門在外也是京都城裏響當當的人物,不能再叫外人爬了頭去啊!”
老仆碧芳聲淚俱下,她說的字字句句確實是出於她本心的肺腑之言。
奈何淩灑金愈聽臉麵愈加掛不住,直起嗓子便往外喊:
“來人,快把這刁仆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