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詡要講關於匈奴的事情,慕容垂與王超、路明光三人都不自禁地策馬往賈詡靠了靠,生怕聽漏了點什麼有趣的事情。
賈詡略微整理了一下腦中關於匈奴的資料,緩緩地說道:“匈奴起初隻是草原上一個小部落的名字,他們那時候遊牧在陰山河套地區,人口寥寥。”
慕容垂滿不在乎地說:“哦,我說呢,匈奴人的部落中怎麼那麼多種族不一的人。”
對著慕容垂一笑,賈詡道:“沒錯,匈奴部落的確是有許多不同的民族構成。真要論起來,他們應該是在戰國時期崛起,而後到了冒頓時代則更加壯大。”
“冒頓單於?”慕容垂有些疑惑,他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隱約記得小時候在匈奴部落生活時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具體想不起來了。
“沒錯。”賈詡肯定道,“就是他。”
“這個冒頓單於可不是個一般的角色,”賈詡借著道,“當時,冒頓本為太子,可匈奴單於頭曼欲立所寵皇後的兒子為太子,於是派冒頓去另外一個遊牧部落為質子,而後發兵攻打對方。”
“啊,那豈不是要置冒頓於死地?”慕容垂急切地問道。
慕容垂小時候也是作為質子被送到了匈奴,此時聽到冒頓的故事,竟產生了代入感,不由的關心起對方來。
“也許吧。”賈詡道,“當時的那個遊牧部落也是大怒下,欲殺冒頓,可是被聞訊的冒頓盜馬逃跑,回到了匈奴。”
“後來呢?”
“後來頭曼單於見冒頓生的威猛,就令其統領萬騎,為部落攻城拔寨。但冒頓心中對頭曼的不滿並沒有消失,所以將手下的士兵訓練成絕對服從、忠心自己的部隊。”
賈詡似乎想到什麼,歎了口氣道:“後來一次出獵時,冒頓射殺了其父頭曼單於,然後又斬殺了後母與異母弟,最後在斬盡異己之大臣後,他終於自立為匈奴單於,成為匈奴部落的頭領。”
一陣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垂長歎一聲,暗問如果是自己,會不會做到那麼絕。可是反複思量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自語道:“哎,難怪冒頓可以做匈奴振興之主,而我卻隻能四處流落。”
仿佛聽到了慕容垂的低語,賈詡輕輕地說道:“命運往往不可捉摸,也許前一刻你還認為自己是失敗者,可隨後你就會踏在對手的頭上傲世天下也說不定呢。”
見慕容垂點了點頭,示意明白,賈詡又道:“其實冒頓單於也不是靠一味的殺戮才成就霸業的。”
“哦?”慕容垂這才回過神來。
“冒頓單於即位後不久,東胡王見其立足未穩,遣使所要頭曼單於的千裏寶馬。為麻痹東胡,冒頓單於不顧群臣反對,將千裏馬送與東胡王。東胡王見狀又得寸進尺地索要冒頓的老婆,群臣憤怒,紛紛要求立刻起兵討伐東胡。可冒頓還是力排眾議答應了東胡王的要求。”
慕容垂聽到這,又搖了搖頭道:“果然非常人也。”
賈詡見慕容垂嘴上那麼說,但雙拳緊握,不由笑了笑,接著說道:“東胡王見冒頓軟弱可欺,於是不再把對方放在眼裏。冒頓則趁機鞏固統治,擴充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