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 3)

緊接著,氣氛尷尬起來,向來習慣各站懸崖兩邊,想盡辦法咬住對方弱點不放的兩人,竟然對這種和平的氣氛感到不自在。

喔喔,難道他們真是天生注定好要當死對頭的?

突然間,她腦中閃過一個被遺忘的片段。

「你剛剛叫我什麼?」她狐疑顰起眉。

「冬粉。」塗璽夫有個優點,就是誠實。

徐冬青氣得滿臉通紅,再怎麼說她也是個氣質美女,竟敢叫她這麼滑稽可笑的綽號?!

最可恨的是,他嘴邊還掛著一抹忍俊不住的笑。

「可惡,你竟然敢替我取這種外號。」

她活像隻被激怒的小野貓,齜牙咧嘴的朝他撲過去,將他一下狠狠撲倒,壓製在床上。

「這不是我取的。」塗璽夫自認這點道德還有。

「那是誰?」徐冬青赤紅著眼,凶狠得活像隻被激怒的母獅子,剛剛昏倒的不適,絲毫沒有影響她宛若洪鍾的嗓門跟驚人的蠻力。

「學生們。」識時務者為俊傑,塗璽夫隻能無奈地替那些可能會倒大楣的學生禱告。

「那些該死的小惡魔。」她瞇起眼咬牙怒罵,心想等她回去絕對要讓他們跑操場跑到死。

一心沉浸在報複計畫中,她渾然不覺自己此刻還壓在塗璽夫身上,兩副熱呼呼的身體正曖昧地貼在一起,柔軟的胸部像兩片吸盤黏在他的胸膛上。

意識到情勢曖昧,她急忙想抽開身,卻冷不防被動作更快的塗璽夫一下壓到身下。

原本氣勢高漲的徐冬青,一下成了泄氣的皮球,毫無反抗能力被他壓在身下,好像貓爪下奄奄一息的小老鼠。

「你別亂來喔,我--我是病人耶!」她企圖裝可憐。

「我的吻有治療百病的效果。」他的嗓音粗嗄,聽來卻性感得惹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著他炙熱幽暗的眼神,她很清楚他接下來想做什麼,但該為自己的處境擔憂的此刻,她腦子裏麵卻是一片胡思亂想。

要是其他老師知道平時一副道貌岸然、儼然是個翩翩君子的董事長,像色狼一樣壓住她,霸道無賴地一次次狂野的向她索吻,不知眾人作何感想?!

「張開嘴,別胡思亂想。」他不滿的低聲咕噥,為自己不能徹底品嚐她感到不悅。

在他讓人意亂情迷的氣息中,徐冬青幾乎是立刻想全麵投降,但突然間,她想起他美麗可人的女朋友。

他是否也這樣時而狂野激烈、時而溫柔纏綿的吻著別的女人,讓她同樣意亂情迷、心跳加速,幾乎忘了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攫住徐冬青的胸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知是第幾次了,每想到他跟他美麗的女友,徐冬青就覺得胸口緊繃、泛疼,像是快斷氣似的。

這一刻,她總算震驚地發現--原來她是在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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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夫?璽夫?」

身後幾聲溫柔輕喚,終於拉回塗璽夫已經不知飛到幾霄雲外的心緒。

「你怎麼了?」紀妘擔心地循著他的視線望出去,隻見操場上有個女老師,正在吆喝學生跑操場。

「這個女老師竟然罰學生跑操場?」紀妘大驚失色地喊起來。

目光遙望窗外,塗璽夫唇邊竟浮起一抹笑容。

「你不生氣?」父親為學校董事之一,紀妘雖是無所事事的千金小姐,但對學校營運的方針跟宗旨還算了若指掌。

「鍛煉學生的體能有助於學習。」他心不在焉地說道,腦中竟開始想念起徐冬青唇瓣甜美的滋味。

「可是,締聖跟其他平民學校不一樣,為了學校的整體營運,體罰學生是被禁止的。」紀妘臭著一張臉。

像是聽若末聞身後不滿的抱怨,塗璽夫幽深的眼神始終凝望著窗外,專心得像是什麼事也驚擾不了他。

徐冬青頂著烈日,站在操場邊監視學生跑操場,照射在身上的陽光如此溫暖,她卻冷得像站在冰窖裏。

聽那群三姑六婆說,塗璽夫那個美得可以去競選世界小姐的女朋友,一大早就來學校,一整個早上都待在董事長辦公室裏沒有離開過半步。

他們會在裏麵做什麼?

親吻?打情罵俏?還是做那種她這輩子都沒有做過的限製級劇碼?

雖然兩眼盯著跑操場的學生,但她的心卻早已經飛進遠處那扇董事長辦公室的窗戶內,偷窺他們的一舉一動。

突然間,罰學生跑操場這種讓她樂此不疲的娛樂,再也不能令她感到快樂,此刻她隻覺得心煩,恨不得爬進窗戶裏,看看他們在裏頭做什麼。

「好了、好了!」破天荒的,學生才跑了五圈她就喊停。「你們都回教室去吧,這節大家自習。」她揮揮手,擺脫這群惹人心煩的小惡魔。

徐冬青失魂落魄地走過此刻宛如大半個撒哈拉沙漠那麼大的操場,她明明該回辦公室喝口水、擦點蘆蒼膏保養經過日曬的肌膚,但她的雙腿卻像是有意誌似的,自動朝樓上的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停,妳已經走火入魔了,始終跟她有段距離的善良天使,突然跳出來警告徐冬青。

但一再占上風的惡魔,卻又邪惡的蠱惑她去一探究竟,即使這樣的舉動看起來很不尋常,甚至像是在爭風吃醋,但她早已經被嫉妒衝毀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