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一想到這裏,徐冬青的情緒不免焦躁起來,就好像明知道大野狼就在羊圈外打轉卻無計可施,隻能學烏龜縮在殼裏逃避。

「這玉米怎麼那麼軟,一點嚼勁都沒有。」

沒氣質地把腳蹺在茶幾上,徐冬青邊啃著香噴噴的玉米,邊不滿意地抱怨。

有得吃還嫌?!塗璽夫氣岔的瞪著她,從沒看過像她這麼厚臉皮的女人,好像是他欠她似的。

但不知怎麼的,一看到她眼神裏的那份滿足,他卻莫名其妙的消了氣。

「怎麼沒有珍珠奶茶?」在幾個袋子裏翻來翻去,她的臉色比三分鍾前吞進肚子裏的臭豆腐還臭。

「我忘了。」還不是趕著要替她挑隻鮮嫩的玉米,到頭來還被她挑東嫌西。

這個女人,簡直是得寸進尺!他肯送救濟物資助她,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她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氣得牙癢癢的,可更氣的卻是自己莫名其妙貪戀她那滿足的表情,控製不住自己每天買大批食物來這裏自討氣受。

「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昨天也忘了我的燒仙草--」她刻薄的翻起舊帳。

「我今天沒忘,在這裏。」塗璽夫忍住氣,從袋子裏翻出她指名要喝、讓他排隊了整整半小時的燒仙草。

「可是你還是忘了我的珍珠奶茶。」她仍是滿腹牢騷。

塗璽夫鐵青著臉,刷地一聲站起來,頓時她小小的鴿子籠,充滿了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你想幹什麼?」徐冬青驚恐地仰望著他,微嫩的玉米粒像是石頭卡在喉嚨裏。

「討回妳欠我的!」反正她從來不知道感謝為何物,不主動向她索討報酬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我、我還沒吃完--」她結結巴巴,那如燒仙草一般黝黑深濃的炙熱眼神,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無所謂,反正我正好也餓了。」

他像一頭饑餓至極的猛獸,迅速的、猛烈的一口噙住她。在品嚐她甜美唇瓣的同時,他也品嚐到她口中混和美妙食物氣味的香津。

他像一把火,將她狂野放肆的燃燒。她恍惚猜想,她大概很快就會在他的熱吻攻勢下舉雙手雙腳投降,任由他擺布。

「停--停!我還有考卷要改。」她以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用力推開他。

「我可以幫妳--」屠夫氣息不穩地說道,濃烈眼神裏滿是想吻她的渴望。

「好。」她點點頭,步伐不穩地走到她的小陽台抓出一根拖把。「你可以幫我拖地。」

塗璽夫熾熱的眼神望著她手裏的拖把,竄火的眼神總算降溫。

「妳要我幫妳拖地?」他再一次確認。

「對啊,你不是說要幫我?」徐冬青雖然腦子一片昏沉沉,但耳朵可沒壞。

看看手裏的拖把,又看看眼前粉頰如霞的徐冬青,他隻能啞巴吃黃連,乖乖拎起拖把進浴室接水,苦悶地開始拖地。

他是招誰惹誰了?

很沒有男子氣概的拖地,塗璽夫邊懊惱邊反問自己。

就為了貪看她飽食的滿足表情、以及那令人不由自主上癮的甜美雙唇,他就得認命當起外送小弟,天天準時報到?這下還得當義務清潔工,替她整理家務--

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跟人格到底到哪裏去了?

尤其他們之間還有一段過節,這筆帳他都還沒盡數討回,卻發現自己又成了被她擺弄的傻子。

就為了一個吻--他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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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冬青連日來的籌畫下,由她主辦,利用校慶的兩天補休,締聖全體老師預計進行一年一度的自強活動。

事實上,徐冬青一點也不想參加無聊的自強活動,她寧願待在家裏睡覺,好好補充因為教化一幹小惡魔而消耗的元氣。

但礙於自己是主辦人的關係,為怕落人口實、又怕影響考績,她隻好勉為其難的參加。

尤其是想到自己跟塗璽夫矛盾複雜、糾纏得不清不楚的關係,就越覺得找個男朋友杜絕跟他的牽扯,是刻不容緩的事。

或許有機會因為這次的自強活動,讓她跟始終無緣深入了解的顏如玉順利湊在一起。以後送宵夜的人就會換成顏如玉,而不是那個現實、討回報不眨眼的屠夫。

但不知為什麼,這個念頭雖然讓她鬆了一口氣,卻一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有,甚至覺得有點--失落。

失落?

要不是此刻徐冬青正坐在前往宜蘭的遊覽車上,而顏如玉還坐在同一台車上,她一定會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

她跟屠夫根本是誰也看誰不順眼,能擺脫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幹嘛要失落?

翻出隨身的一大袋零食,徐冬青借著大吃大喝來遺忘心頭糾結的複雜情緒,邊嘻嘻哈哈的跟同樣教英文的一位女老師聊天。

四個鍾頭的車程,徐冬青吃掉一整袋的零食,原本還沉甸甸壓在腿上的重量,到下車前隻剩一堆空袋子。

大量的食物減緩了腦子的運轉,也讓她頓時減輕了一大半的煩惱,開心地在住宿山莊四周跑來跑去。

觸目所及的原始自然美景,襯得一身輕便淡藍襯衫、米色休閑褲的她格外俏麗可人,讓徐冬青心中不禁暗自竊喜。

尤其是在太平山那種湖光山色、自然美景之下,沒有世俗幹擾的原始山林,肯定會替她製造好機會,讓顏如玉注意到她的與眾不同。

在興奮的遐想之際,另一個身影卻突然閃過腦海,徐冬青故意忽略那種被打亂的情緒,假裝自己十分期待這個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