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這樣也仍死死護著懷中的人,沈清嬌長長的睫毛抖了抖。
“師父,我先送你出去,要殺我到時候再動手,如何?”他沒想到師父會在這種情況還對自己下手,此刻他心疼得快破碎了,隻能忍痛說道。
許言之嘴角溢出血跡,周圍的熱浪擠壓著他的五髒六腑,身後的一根柱子猝不及防地倒下撞上了他,他悶哼一聲,跌跌撞撞地要爬起來。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殺你父親嗎?”沈清嬌突然開口。
許言之艱難的爬起來,就要去抱起她:“出去再說。”
沈清嬌不管偏要說,扭頭看他:“我原本都要放過他了。”“是你害了他。”她幾乎殘忍地告訴他。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
“我原打算離開,是你偏要將我留下,我為什麼會殺你父親?還不是因為你促成的。”
他的身體如同瞬間被抽去所有力量,跪在地上喃喃自語。“不是的。”
“我恨死你們了。”她的麵容映在火光中,滿是癲狂,不複往日的清冷,無欲無求。
“若不是你父親花言巧語欺騙師姐,讓她動了凡心,居然和凡人成親,還生下你,怎會違背天規,降下天罰,身死道消。”
她淒涼的笑了一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
許言之失魂落魄地搖頭。“那在竹山的十年……”那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
沈清嬌麵含譏諷地說:“不過區區十年,彈指而過。”
後麵想到什麼覺得好笑:“嗬,不想你還對自己的殺父仇人動了情。”
“我恨你!”許言之竭力嘶吼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淚流滿麵地望著眼前冷漠無情的女人,他歇斯底裏,又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還未曾發生過。
沈清嬌聞言,將他胸口上的簪子拔下來,放在他顫抖的手中。
“那你就殺了我。”她使勁兒的掰開他攥緊的拳頭,用力地指關節都泛白了。
許言之看出了她的意圖,一個勁兒的往後退,沈清嬌冷笑:“懦夫,連敢愛敢恨都做不到。”
【幫一把。】
她握著許言之的手用力的將簪子紮向自己的脖子,許言之瞪大眼睛,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鮮血瞬間湧出,她勾起嘴角笑,在火光下如驚心動魄的美,放開許言之手後,身體如同破敗的風箏向後麵的火光中倒去。
許言之失聲痛哭,他隻不過是想和師父在一起,為什麼會這樣,他埋怨自己,是自己害死了父親,為了一己私欲,他又開始憎恨自己,唯獨對師父恨不起來。
他現在還有機會跑出去,可他也徹底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許言之的瞳孔中映照出熊熊烈火,他扯了扯嘴角,麻木的抓起手中的簪子劃破脖子,踉踉蹌蹌的走向那片火光。
【怎麼樣?我演技可以吧?】
【很棒,恭喜完成任務。】
沈清嬌輕笑:【走吧,我們也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