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瑤跪在地上輕輕拉四喜的衣袖,隱忍地說:“別再講了。”
聲音顫抖,如暴風雨後搖搖欲墜,霧氣滿滿的小花,四喜更加心疼自家的姨娘了。
當了許府的夫人還要被沈清嬌的丫鬟嗬斥。
沈清嬌低眸看她沒有任何言語,卻問著管家:“何事?”
管家俯身答:“夫人,時辰不早,該出發了。”
他的餘光瞥到車隊前的許言之轉馬頭向這邊過來,眼神不禁有些慌亂起來。
被發現了自己可要挨罰。
“嗯。”沈清嬌沒在計較,轉身在小菊的攙扶下上馬車,連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都未曾瞧。
管家見人坐馬車裏後,立馬先將地上的江夢瑤扶起來,讓四喜把人帶到後麵一輛馬車坐好。
管家敲了敲車窗,站在車簾外小聲地說:“姨娘路上小心些。”
車內的江夢瑤聽後輕聲答應,管家這放心地才回府。
前方傳來馬蹄聲,江夢瑤撥開簾子探頭看去,許言之從馬上下來時看了她一眼,輕飄飄一眼,沒有帶任何情緒,隨後上了沈清嬌的馬車。
江夢瑤心口一堵,收回手坐好。
她不在這次隨行的名單中,可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平時在府裏她都見不到人,那可怎麼實行計劃?
她早就和那人計劃好了,不知是想到什麼,她麵色沒有那麼僵了。
而另一輛馬車上,沈清嬌端坐在馬車廂正中間,薄薄的門簾外站著一個人影,身長玉立,清冷氣質自然而然散開。
許言之並未進去,隻是站在門外。
“人既然帶出來了,就好生教導。”
許言之剛才也大概了解事情經過,江夢瑤衝撞了她,愚奴硬是沒分寸地大聲喧嘩,總歸對沈清嬌在外的形象不好。
沈清嬌心裏不爽,但是麵上還得裝。
“知道了。”
你自己要帶出來的姨娘自己不管,無語死了。
許言這一頓,又道:“聽說你受風寒了?”
“哦,好了。”沈清嬌眼眸微垂,漫不經心地說。
“嗯。”
他沒再問下去,騎上馬去了車隊最前端。
“小姐,吃梨花酥嗎?”小菊取出了剛從廚房陳媽那兒拿的梨花酥,還熱乎著呢。
沈清嬌收回目光將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躍躍欲試地說:“吃!怎麼不吃!”她還沒吃高興呢!
春獵地點在蕪山,早上出發,下午落日前便可到了。
提前去的府中下人早就搭好了帳篷,生好火,熬了湯,煙火香氣在黃昏前都氤氳在人們的笑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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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撒些吧,這山上的蚊蟲蛇鼠多。”沈清嬌坐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喝湯,對在帳篷邊上撒驅蟲藥的小菊指揮。
“好的小姐。”小菊似乎從來不會拒絕小姐的任何事情。
這時許言之從帳外走進來,沈清嬌抬頭看他,連碗都忘了放下。
許言之身後的高侍衛和李侍衛將行李放在書桌,開始整理。
沈清嬌一臉茫然的立馬站起來說:“不帶這樣的啊,先到先得,自己找別處去住去!”
許言之聞言挑眉,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沈清嬌滿頭霧水。
她看小菊,小菊也懵。
李侍衛將許言之的衣袍放到沈清嬌的衣裙旁疊好,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