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姑嫌棄道,“確實不好,我討厭做時的醃臢味道。讓他去蘇子那裏,做好了再回來,橫豎吊上就沒事了,回頭吃不完還可以拿出去賣錢。”
到過年,大家都高興。
林俊武也插言,“到時我去幫忙,給你們做些定州老家的風味嚐嚐。”
美娘拿來紙筆,商議著要什麼,一樣樣記下來。
上官令捧著個男弟子孝敬的紫砂壺,晃過來了,“你們若在鄉下遇到有殺牛的,買上幾十斤來。還要些牛大骨牛肚,燉湯做鹵水。”
百姓一般是不殺牛的,畢竟律法在那兒擺著,且也要耕田出力。
但到年底,總有些老弱牛會“意外”跌死,咳咳,官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總共算下來,錢可不少。
正要不要減些,美娘卻大方道,“買吧買吧,等年底我那原林能交第一批貨時,總能賺回來。辛苦一年,總得讓大家吃點好的。”
上官令摸著肚子,十分高興,“世上銀錢什麼,都是假的。唯有吃到肚裏,和學到肚裏的本事,才是真的。丫頭你這點,倒看得明白。”
“我教的麼!”秋大姑又開啟自吹,不過總算補了句,“您也教得好。”
美娘卻道,“便如此,您二位也不可多吃多占。平常該出去蹓彎,還得出去蹓彎的。”
二老瞪眼,眾人皆掩嘴偷笑。
轉眼又到九號,該是上課的日子。
這日薛慎中午就到了,跟師妹彙報了原林的裝修情況。
嗯,那會所就叫原林了。
連匾額都順帶用了官令親筆提寫的那一塊,已命人刻去了。
薛師兄混了頓午飯,又喜滋滋試了師妹剛拿回來,給他們做的新衣,十分滿意。
美娘給幾人做的,皆是一套外頭能穿的體麵衣裳,和一套家常衣裳。
唯有閔柏兩套,皆是家常。薛慎這兩套,卻都是體麵衣裳。
薛慎這回不鑽牛角尖了。
知道師妹心疼他過日子不易,也沒犯那自尊心過盛的毛病,還央著師妹再給他打兩隻絡子來配。
美娘給他聒噪得不行,隻好拿了線來,現給他打了兩隻。
眼看色將暗,都要準備晚飯了,殿下卻仍是沒來。
想他大概是封地上有事,也不等了。
照著時辰吃了晚飯,上官令便開始給大弟子上課,美娘旁聽。
直到課都上完了,薛慎在那兒一邊琢磨,一邊記筆記。
師弟來了。
他的頭頂肩上,全是白雪,臉在朔風裏吹得青白,嘴唇烏紫,眼睫毛都結著一層冰碴。
薛慎吃了一驚,“這是出了何事?”
再怎樣,也不至於大雪裏騎著馬趕來吧?
便是殿下想,底下人不攔的?
定是出事了。
閔柏抖著唇道,“邊關爆發疫情,徐太師在父皇麵前舉薦,要先生和長春真人,前去求雪施救!”
薛慎手中的毛筆落地,滿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