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的等待著，直到平貴快步跑了出來，眾人皆是鬆了口氣，望向季明的目光也各不相同。
仇九的眼中是敬畏，邵汐顏和裴語嫣則是眼眸閃爍，仿佛也吃了一驚。
至於塔娜——小姑娘眼中的崇拜就沒停過，尤其是在救了平貴後，眼眸中的情愫毫不掩飾，大膽而熱情。
她或許單純了些，但絕不傻。
假設隨手或者能輕易解決的事，眾人恐怕都不會有什麼猶豫，但正是看出了這件事的難辦，她們才會如此沉默。
一時心軟或許不能代表什麼，但對此時純良的塔娜來說，無疑是好感暴漲。
若是自戀些，誰能說常山陰的這個舉動，不是為了自己呢……
再三推辭了錫林夫的邀請，眾人給這戶人家留了些東西，又被對方送出了幾裏外，方才分別。
臨別前，塔娜拿出了一袋初階靈石，錫林夫卻是如何都不肯要，隻是恭敬的向眾人行禮，轉身朝著風雪走去。
“別苦著臉，你要是真給他這個東西，才是要了他的性命。”
“唔~隻是初階靈石而已，怎麼有人連這個都搶……”
看著有些蠢萌的丫頭，季明歎了口氣，並未多言，隻是拉著裴語嫣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這夜，風雪稍稍小了些，幾人又跋涉了幾十裏，在一棵朽木附近停下腳步，在山坡上準備確定方位。
“你確定這位置沒錯?我怎麼瞧著是往西北去了……”
“哎呀，常山陰，我可是騰格爾部的人，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汐顏姐嗎？”
說著，塔娜還拉著邵汐顏的手，笑嘻嘻的給自己做了擔保，就差立軍令狀了。
救了平貴後，塔娜的心情明顯好轉了不少，就連稱呼也從敬稱變成了昵稱，儼然對季明有些別樣的心思。
北域的風氣向來開放，連人和妖族結合都不算稀奇，更何況是同族。
對於塔娜來說，相比於去嫁給一個虛無縹緲的聖王之子，眼前的“常山陰”明顯更像是良配。
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的身份模糊不清，還可能和妖尊有關係……
呼~別怕，塔娜，別人的丈夫不是更好嗎？隻要自己接受長生天的傳承，妖尊應該不介意和自己分享丈夫……
就在塔娜陷入幻想之際，季明卻是摟著清冷仙子，將自己的紅袍披給對方，順便替對方檢查一下：
“怎麼一直不說話?需不需要我給你把把脈……”
“你，沒事吧？”
看著對方關切的目光，季明捏饃饃的手頓了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意識到，對方說的是救平貴的事。
對於季明來說，用不大不小的代價去救個不相幹的小鬼，應該是他做過最蠢的事。
隻是，他偶爾會在睡夢中想起那段塵封的記憶，那道慈祥的身影躺在床上，自己拉著他的手，一點點看著他閉目離去……
他算不得什麼好人，救人自然也不需要理由，想救就救了。
想救一個人，誰都攔不住；若是不想救，天下眾生又與我何相幹?
反正依前世的鳥運氣，那十枚流幣扔進去也是攢流光，就當圖個開心。
當然，利益自然是要最大化……
“咳咳~”
沒回答她的問題，季明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捂住嘴咳了幾聲，虛弱的模樣看得裴語嫣心疼不已，順勢便倒進了懷裏。
這可嚇了眾人一跳，最先衝過來的反而是仇九，平日恭敬的臉上已經滲滿冷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且不說兩人簽了主仆契約，如果季明最後出點意外，都不用那位閣老出手，自己就得下鍋拿去補身子了……
“喂~壞人，你、你怎麼了?”
“常山陰！你是不是受傷了，我阿爸教過我怎麼辦，你先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