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呢？繼續回到那個汙穢之處，被那些老東西拿去作獻禮?
閣老已不再庇護你我，你莫不是以為，登入化境就高枕無憂了?化境之上還有通聖，通聖之上亦有見隱，如何能替他複仇……”
“不勞聖女憂心，嘉靜自有定奪。”
打斷了夏淺斟的勸誡，陸嘉靜再次閉上眼眸，不再理會這位故人，隻是額頭仍是香汗淋漓，聲音也稍稍低沉了些。
見狀，夏淺斟也不再多言，隻是看了一眼昔日的情敵，輕歎了口氣，隨即轉身離去……
承君城外，青瓦小道。
沿途的小路上，周圍下起了絲絲細雨，季明攏了攏紅色衣袍，牽著身旁黑裙少女的纖手，心中稍稍有些疑惑。
讓自己短暫放下調戲陸宮主的事宜，季明還以為這位季大小姐會提什麼離譜要求，卻沒想到僅僅是帶自己來這裏。
也好，就當調理心境了。
細細的雨絲落在兩人臉上，並不寒冷，反倒叫人覺得清爽。
走過一片青瓦石台，兩人如履平地，少女空靈的眼中也仿佛有了光澤，突然輕聲道：
“我娘並不是我爹的正妻，隻是他在白玉京的相好，是當年最貌美的頭牌。”
白玉京嚴格來說是官方青樓，它的前身是專門針對罪臣妻女的浣衣院，直到後來為了開源節流，才改造成了青樓。
聽到季溪嬋願意同自己講這些，季明立刻意識到，對方這是真的將心交給自己了，當即又湊近了些，靜靜聆聽著她的過去。
“他說很愛我娘，每日每夜與她在暗室幽會，也曾許下過生死相依的承諾。
但我和哥哥自記事起，就沒見過他了，每日被當作侍童，行走在不同閣樓，方才能留在白玉京。
哥哥因為長的陰柔，還差點被……”
提及季昔年，季明的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那張陰柔唯美的臉龐，再加上那身寬鬆的衣袍，也難怪被顧客看上了。
“之後，娘親給自己贖了身，帶著我們在一處小巷住下，過了幾年人厭狗嫌的日子，最後死在了一個冬夜。”
說這話時，季溪嬋雪白的臉龐平靜的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但手中攥緊的纖手，卻並沒有麵上那麼平靜。
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是一個貌美如花的頭牌，帶著兩個“小丫頭”，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季明並沒有假惺惺的安慰，他沒法感同身受，隻能默默將少女摟住，用平穩的陰陽靈氣將兩人包裹住，盡力將心情平複。
他已經大概猜到，這趟是去幹什麼了。
不過，哪怕是季明都沒怎麼注意到，有一道身影悄悄跟在兩人身後，從城內一直跟到了城外，從始至終都佝僂著身影，仿佛被打斷了脊梁的狗一般……
兩人走過一段崎嶇不平的泥巴路，終於在一處凋零的花叢中，找到了一處用石頭砌成的墓碑。
［曹蒹葭之墓］
（原本的選題是想寫都市來的，但感覺自己寫不好，就隻能寫點熟悉的，希望不會冒犯到書友……）
（肆貳陸壹伍陸貳玖柒）
（番外真沒什麼好看的，群裏的老登很有可能會嚇到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