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雲深處,幾道身影穿過飄渺的白雲,邵神韻用手托負著徒弟,楚將明和姚老頭則是跟在身後,不敢上前冒犯。

之前麵對季言,邵神韻看似落入下風,但那隻是襯托出了對方的威壓,可沒人認為這位妖尊是什麼軟柿子。

收拾不了季明,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嗎?

無意間,邵神韻轉過頭,看著身後徒弟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詫異,隨即開口道:

“這次中州遊曆,有何感悟?”

“唔,人族是要比我們狡詐多了,他們中很多人為了逐利,什麼都能做得出……”

被師父問及,邵汐顏想了想,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一一總結。

基本都是在勾心鬥角和弱肉強食的環境中度過,且不斷刷新著她的道德下限。

合著你們人族修士的道德仁義隻是說的,不是做的……

不過,在諸多回憶中,一道身影卻是倏地闖入她的腦海,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眼裏,也在少女的心中掀起了漣漪。

不過,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隻當是對方太過卑劣,著實給自己氣的不輕。

見狀,邵神韻點點頭,並未多言,隻是輕聲提醒道:

“多事之秋,你如今離妖王相差甚遠,度過天劫前,就莫要離開祖地了。”

妖族並不是無法修行,隻是漫長的閉關遠不及吞噬有效,大多數都會選擇在外麵汲取足夠的血肉,再進行一次長久的閉關。

動輒千百載,外界已是滄海桑田。

聞言,邵汐顏眼神一動,動了動嫩唇還想說些什麼,但在邵神韻的注視下,最終還是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是,師父……”

…………

踏~踏~

在洞天修行了段時間,夏淺斟聽聞一位故人到來,便準備去看看。

走進了寢宮,推開了銅門,一股靡亂的氣息撲麵而來。

墨玉書案上撩著熏香,照亮屋子的僅僅是五盞形製統一的侍女捧杯狀的古銅燈,燭火微微曳舞跳動,帶著許多溫香,上麵還擺著一些不可言說之物。

走到書案前,拿起上麵擺放著的濕潤毛筆,夏淺斟眉頭一挑,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繞過書案和案牘,她走到了平日歇息的床邊,掀開了珠簾,終於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正靜靜的盤坐著修行。

雖說是修行,那一襲藍袍卻肉眼可見的顫動著,尤其是那姣好的臉龐,已經滲出了些許香汗,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

“堂堂清暮宮宮主,怎麼淪落到這般境地?”

雖說兩人的關係尚可,但畢竟之前還是情敵,夏淺斟自然沒什麼好氣,語氣淡淡的譏諷道。

聞言,陸嘉靜緩緩睜開眼眸,清冷的眼眸望著麵前的聖女,同樣不甘示弱,緩緩開口道:

“浮嶼王宮的聖女,不也淪落到如此境地?嘉靜是為了王朝興衰,夏聖女委身於人,又是為了什麼?”

我好歹還是孤家寡人,你還算是別人的未婚妻,也有臉說我?

一番兩敗俱傷後,兩人終於是沉默了,夏淺斟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