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柳爾雅倔強地應著,雙手反扣得死緊。
安格魯憤怒地站起,猛力晃動,想把柳爾雅震脫,不料她的腳卻越纏越緊,密切地貼住他的,不留一絲空隙。上下晃動的摩擦更加深了對他的蠱惑。
雖然他是個正人君子,但他可不是柳下惠,他簡直不敢想像她再這麼掛在他身上的後果會是如何的香豔旖旎。
就在安格魯不知該摟緊她、還是掐死她時,門鈴適時響起。
安格魯深吸一口氣。“下來!”
柳爾雅歎了口氣,滿心不情願地鬆開對安格魯的桎梏,心裏已把那不知名的程咬金殺了千百回。
安格魯調勻呼吸,心中慶幸來人到得正是時候,及時解救了他的窘境,待一拉開門,臉又沉了下來。
出現在門後的是被遺忘多時的道森老爹。
看著兒子臉帶紅潮的狼狽樣,道森老爹笑得暖昧。
“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好事啊?”手肘還意有所指地頂上安格魯的胸,眼光瞟向氣嘟啷的爾雅。
在安格魯寒怒目光的掃射下,道森老爹識時務地閉上嘴。
老虎嘴上拔毛?這種傻事他可不幹。自己兒子的性情哪還不清楚?平常是臉上帶笑,難得有一絲脾氣,不過,泥人也有土性,要是真惹火了他,還是遠離他的視線才不會受到波及。
屈指算算,從小到大,看他失控也不過就那麼兩三次,看來這小女娃還挺有能耐的嘛!
等到兒子轉身上樓,道森老爹才偷偷地走到柳爾雅身旁,小聲問道:“你做了什麼事,怎麼安格魯臉色那麼難看啊?”難得難得。
不就是引誘他嘛!這個完美計劃花了她整個晚上窩在廁所才想出來的呢!
可是好像方式不對,否則剛剛安格魯怎麼會那麼生氣?
道森老爹看柳爾雅擰眉苦思,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不甘心被冷落。推推想得出神的她,爾雅?“太不吧他放在眼裏了吧!
爾雅嚇得驚跳起來,迎上老爹那審訊似的眼神,青蔥般的手指扭絞著,困窘地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檔事怎麼好意思跟老爹說嘛!
看柳爾雅那副臉帶春潮的模樣,好奇心更加旺盛。
“到底發生什麼事嘛?”老爹急得跳腳,要說不說的,吊足了他的胃口。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換裝下樓的安格魯不著痕跡地將柳爾雅帶離老爹的勢力範圍,收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笑話。老爸打些什麼主意他還不清楚嗎?
重新整頓過的表情探查不出半點端倪。大好時機又給溜走了,老爹憾恨地搖頭歎氣,又回複成平常溫文有禮的他了。
“爸。來這有事嗎?”安格魯挑起的眉顯示著疑問。
裝傻!老爹心底冷哼,臉上堆滿了笑意。
“昨兒個聽說了一件大事,今早就趕著來證實一下啦!”說到那堆雜草,他老早就想除之而後快,沒想到,他讚許地看了柳爾雅一眼,倒有人代勞了。
安格魯沉穩接招,不慍不火地昂首。“沒錯,如你所見,滿意了吧!”看他那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媽的!
“還有啊,”老爹的眼睛盡繞著柳爾雅滴溜溜地轉,“聽說你有個未婚妻了啊?”
柳爾雅聞言羞紅了臉,怎麼消息傳得那麼快?都怪安格魯啦!自個兒暗自竊喜是一回事,但被遭森老爹諷侃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柳爾雅又羞又怒地看了安格魯一眼,低咒。“媽的!”
正欲解釋的安格魯聞言轉頭。“你再說一次?”他沒聽錯吧!
安格魯板起臉好嚇人,不過對她沒啥作用,講就講嘛!
“媽——的——”兩個音節故意拖得又長又大聲,讓人想要聽錯也難。
“什麼?”道森故作駭然狀地睜大雙眼,“誰教你說的?”
柳爾雅不說話,兩眼直勾勾的,無言地說明了誰是指導者。
接下了柳爾雅投來挑釁的眼神,表麵上不動聲色,私底下可是努力回想自己曾在哪次暴怒的時候脫口而出,沒想到她的語言天分挺高的嘛!罵人的話倒是學得字正腔圓。
道森老爹搖頭噴聲道:“安格魯,你自己脾氣不好也就算了,幹什麼教壞人家女孩子呢?唉……隻怪自己教子無方啊……”
不理會道森老爹的自怨自艾,畢竟在逼他相親時,用過數十回的招數對安格魯早已免疫。
拉過柳爾雅往門外走去,老爹見狀急忙追上。“你們要去哪?”
“醫護所。”安格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暗自加重手中力道不許柳爾雅停下腳步。
“老爸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來看你,你居然這樣對待我?”道森老爹吹胡子瞪眼地雙手插腰。兒子不置可否的態度讓他一點捉到把柄的成就感都沒有,氣得隻能張大雙眼目送兩人離開。
柳爾雅頻頻回頭,苦於安格魯的箝製,隻能借由眼神來表達歉意,老爹笑著揮揮手,表示他完全諒解。
突然,老爹想起什麼似的輕聲說道:“啊!忘了重要的事,你最黏人的粉娃妹妹要來了……走了嗎?”明知人已走遠,還故作姿態地引頸盼望。
嘻!有好戲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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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老爹的視線,安格魯像燙手般地跳離柳爾雅數步遠。
柳爾雅不依地嗔道:“安格魯!我隻不過刮了你的胡子,更何況代價你也索取完畢,為什麼又這樣防我?”活像她有傳染病似的。
見安格魯不予理會,隻是一徑地自顧自走著,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吃力地踮高腳尖將他別過的頭扳回,視線對上他的。
“難道你要我像隻無尾熊一樣攀在你身上嗎?”柳爾雅不懷好意地低語。
她敢威脅他?
“嗯?”她得意地出聲詢問。
不得已,隻得忿忿地將手環上她的肩,帶著懲罰意味地把她鎖得死緊。柳爾雅滿不在乎地笑笑,雙手環上他的腰,二人以極怪的姿勢往所裏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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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滿室的笑鬧聲中,隻見得老大雙手插腰大叫。
柳爾雅正和智慧玩得意猶未盡,一張香汗淋漓的俏臉布滿被人打擾的不耐。“幹麼啦!叫那麼大聲。”想嚇死人也不是這種叫法呀!
不多理會,繼續埋首玩將起來。
“嘿!你的彈珠出線了,你輸了。”柳爾雅得意地笑著,想和她比玩彈珠?也不打聽、打聽她是什麼來頭,想當年她在村子裏可是有名的彈珠女王啊!
“不要啦,讓我一次嘛!”智慧涎著臉哀求,他已經將全部的彈珠都輸光了,怎麼就那麼玄,每每和柳爾雅的彈珠相撞,都是他的跑出線外,屢試不爽,真是怪了!
“願玩服輸啦!彈珠輸光了,明天教你玩跳房子。”
柳爾雅將彈珠盡數收進口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
“跳房子?”智慧張大了眼,滿是期待與興奮,“那是什麼?先跟我講一下嘛!”
“不行。”爾雅神秘地搖搖食指,“明天才告訴你。”
老大翻了個大白眼,這間研究室成立得還真是有點可笑,童玩遊戲室裏麵甚至連沙坑都做了一個,看他倆趴在沙堆上頭又是泥又是汗的,還玩得不亦樂乎,真搞不懂他們的想法。
老大伸手硬是把柳爾雅拖離沙堆,智慧見狀不爽地瞪著老大,那可是他的玩伴耶!把她拉走了他找誰玩?
不過,在老大的淫威之下隻得噤聲,誰叫老大是他的頭號克星呢?智慧聳聳肩,隻得自個兒玩啦!
看柳爾雅粉嫩的臉上滿是沙粒和汗水,東一塊黑西一塊青的,還兀自嬌笑著,短發濕透而散亂,衣服因在沙地裏打滾滿是髒汙折皺,雖然全身上下隻能用狼狽二字形容,但由全身散發出來的青春活力卻是如此明豔動人。
玩成這副德性!老大不由得搖頭歎息道:“情敵出現了還不知大難臨頭。”
正欲奔回戰場的柳爾雅聞言頓住腳步兩耳豎直。“情敵?”
“算了!”老大擺擺手,“不聽就算啦!”作勢離開,重色輕友的家夥,剛剛叫她老半天都愛理不睬的,現在聽到情敵才注意到她,真是,不吊吊她的胃口怎成呢!
柳爾雅急忙攀上老大的手臂,奉上甜美阿諛的笑容。
“別這樣啦!老大最好了。”見老大仍不為所動,隻得使出殺手鐧,“不然的話,J……哼哼哼……”
原來,兩個女人的友誼是靠著相互交換情報而建立的,唉!
老大紅著臉嗔道:“誰讓你說的?討厭!”藏在眼鏡下的盡是嬌羞。
“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語帶調侃的聲音在老大的背後響起,怎麼才一踏進門就被人給點名了?
老大回頭,見心上人近在眼前,血液轟地直衝腦門,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掩麵大叫衝出門外。
J不可置信地瞪著老大揚塵而去的背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真有醜到讓她一看見就拔足狂奔的地步嗎?這對於他可是一大打擊,不問個清楚會三天吃不下飯的。
“喂!老大,等等我!”J跟著追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柳爾雅。
“話都投說清楚就跑得不見半個人影,什麼嘛!”柳爾雅氣得跳腳,他們兩個到底來幹什麼的啊?
對於老大說的事情耿耿於懷,柳爾雅在研究室裏走來走去,腦子裏充斥著情敵二字,已把玩的事完全拋在腦後。
白癡女人!繞得我頭都暈了。智慧輕蔑地撤嘴。直接去找安格魯就好了嘛!
“去問問安格魯大哥吧!”智慧看得煩了,出言點醒。
為什麼他會喜歡和柳爾雅在一起玩?難不成自己也是屬於同-一階層的?他也變白癡了?不會吧!智慧被這項發現嚇得合不攏嘴。
柳爾雅聞言來不及道謝,也沒有看到一旁智慧張大嘴的蠢樣,一溜煙地直往安格魯辦公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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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等等我呀!”J追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老大瘦瘦弱弱的模樣,一跑起來居然快得像一陣風。
老大停下腳步,依然紅透的臉埋在掌中,做了幾個深呼吸後,雙手放下,正好迎上J追至麵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