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柳爾雅果然坐於車上,神智還處於方才的震驚中。

那段宣言的威力簡直可和核彈爆炸比擬,不隻她呐呐地說不出話,連周圍都在一瞬間靜默下來,市集的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心碎的聲音隨地可聞,更別提各人臉上所呈現出不可置信與傷心透頂的表情了。

與來時的情景完全兩樣,一路上人人自動讓道,像極了恭送高官顯貴似的。

等回過神,人已在歸途的半路上,渾然不知是如何離開那片混亂之地。

而那肇摹者此時卻-派地輕鬆自在,大手隨性地按在方向盤上,隱約還可看出手指正節奏的律動,敢情好,他心裏樂得哼歌呢!

不似來時的易怒暴躁,瞧他眉飛色舞的。

察覺到柳爾雅射來飽含怒氣的目光,安格魯挑起眉毛,用眼神詢問著。

在市集上傲了那麼驚天動地的宣布後,現在他居然還沒事樣地用無辜眼神看著她。

柳爾雅雙眸燃著怒火,一言不發,卻一徑地盯著他。

安格魯於咳兩聲,斂起愉悅的神色,聳聳肩,提醒她地說道:“你的承諾,爾雅。”

“我?”柳爾雅睜大雙眼,指著自己的鼻子。她怎麼沒這個印象?

“沒錯,就是你。”安格魯邪邪地笑著,“該不會這麼健忘吧!把昨晚摸黑的犯罪行徑都給忘了吧!”

開啥玩笑!隻因為剃了他的胡子,就得賭上一生的幸福?這是哪國的法律?雖然這種懲罰,她並不是那麼覺得討厭就是了。

“喂!”柳爾雅蠻橫地叫著,精致粉琢的小臉布滿不悅,“我是好心耶!肴你忙得沒有時間整理儀容,不得已隻好利用你睡眠的時間幫忙修剪,你居然不知感恩還反咬我一口?”

然後讓他一早去J家遭人恥笑?

安格魯苦笑,再度將車停到路旁,和她爭辯非得全心全意不可,否則的話,很可能會被她的歪理所說服。

“爾雅,”安格魯傾身沉聲道,“並不是我沒有時間整理自己外貌,我也不願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山頂洞人似的。”天知道他那副模樣嚇哭了多少小孩。

“市集上的狀況你了解嗎?和我頂著絡腮胡來時情境完全不同。”安格魯頓了頓,對於要誇讚自己的外貌,還是不太能夠說得麵不改色的。“我必須靠著邋遢的保護色,來隔絕女性對我的好感,懂嗎?”

看到柳爾雅不以為然地嗤笑著,安格魯不禁為之氣結,勉強抑下想抓住她肩頭猛力搖下那抹笑容的衝動,遠望窗外,鎮定、鎮定。

感覺到他燃燒的怒火,柳爾雅收起輕視的笑容。“好啦,你說什麼是什麼。”

雖然她心裏明白所言完全屬實,但就是拉不下臉承認自己的錯,硬是睜著眼說瞎話,扭曲事實.安格魯深深地肴著她,直到她在洞悉的目光下局促地低下頭。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解釋什麼,發動車子離開。

柳爾雅對於安格魯的沉默感到不適,他對她一向是嗬護兼疼愛的,像對妹妹一樣地照顧。

妹妹?驀地心頭一陣揪痛,回想市集上由四麵八方擁上的娘子軍,環肥燕瘦的,好吧!算他真有那麼一點吸引力好了。

柳爾雅扁扁嘴,靠著車窗別過頭,不願和他對上視線。

就這樣。第一次,兩人各懷所思的回到了醫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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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爾雅坐在馬桶上反複思量,發覺自己真的有點喜歡上安格魯。

有點嗎?好吧!是非常喜歡。她煩躁地推翻之前的說辭,心裏萬分後悔昨晚為何多事刮去安格魯的胡子,為自己招來一堆對手。

盯著那雙作孽的手,柳爾雅長長地歎了口大氣。

自從踏進家門,安格魯就隻是自顧自地將東西歸位,無視於他身後亦步亦趨的她。

末了淡淡地交代了句。“晚餐在桌上。”就鎖進研究室沒再出來過。

托著下巴,雙腳有些粗魯地張成大字型,細細盤量自己有多少勝算。

因為之前的不智行為,將安格魯費盡心力驅走的蒼蠅再度招回,不過,嘿嘿,柳爾雅得意地笑著,她可是賺到了一個未婚妻的頭銜,最重要的,她還和他同床共枕呢!

犯下的錯既然已不可挽回,就不用太計較啦!柳爾雅找個借口原諒自己的過錯。當務之急還是想想對策再說。

她凝神苦思,突然大叫一聲,隨即掩嘴張望四周,怕被人聽見。

笨!她敲了自己一記,廁所就自己一個,哪還有誰會偷聽啊!

一想起剛剛得到的靈感,禁不住偷偷竊笑著,雪桐寫的小說裏一遇上了這種情形,不就是……來個美人計嘛!

讓她教導他共赴雲雨的歡樂,這可是他們這些試管嬰兒從來沒有嚐試過的,那些女人哪裏比得上?隻要安格魯一沾染上,怕不成為她的俯首之臣?

嗬……隻不過,其中有個技術性問題尚待研商——她亦為不解人事的處子,連接吻都不曾有過呢l雖然阻力有點大,不過,柳爾雅滿懷信心地想,小說看多了,多少也學了點經驗,再加上一麵摸索一麵改進,一切問題一定會迎刃而解,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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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柳爾雅進浴室那麼久都沒出來,也沒斫見水聲,安格魯擔心地將耳朵貼上門板,努力傾聽裏麵的聲息。

刻意擺出的嚴肅還真令那丫頭領略到事態的嚴重性,隻是她一個人在浴室裏咕噥了那麼久,不知又有什麼鬼點子應運而生。

安格魯滿不在乎地挑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J曾罵他對於男女之事少根筋,其實他斜睨浴室一眼,那是因為值得他動心思的對象尚未出現罷了!

想要鬥鬥智力?哈!安格魯愉快地哼著小曲走回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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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桶上坐得太久,加上白天市集上的折騰,柳爾雅在浴室裏打起噸來。

下巴滑脫手掌,柳爾雅猛然驚醒,有些不可置信地發覺自己居然坐在馬桶上睡著了!

自己未免也太沒神經了吧!柳爾雅一邊在心裏暗罵自己的粗線條,一邊往臥室走去。

體貼的安格魯臨睡之前不忘為她留盞小燈,柳爾雅微微一笑,心中感到莫名的悸動。天知道,安格魯最不喜歡睡覺時有燈光照在他臉上的,即使是蠅頭小光也不行。

柳爾雅輕輕地踱到床前,跪坐在地,頭靠在安格魯隨呼吸規律起伏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有些著迷地看著他的臉龐。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細看他的臉呢!昨晚,因作賊心虛,沒敢正視。

柳爾雅伸出芋,指尖沿著飽滿的額,劃出優美的弧度,天庭飽滿又不致過於突兀;剛毅的劍眉舒展開來。

不似白日所見那般的英氣,感覺柔柔的,柳爾雅輕撫。

好喜歡這種感覺。

蓮指輕巧地下移,滑過密而長的睫毛,英挺的鼻粱,還有在睡夢中微啟的唇瓣。柳爾雅迷蒙的焦距落於其上。

不知那兩片軟柔嚐起來會是什麼滋味。再往下,是布滿細小傷痕的下巴,她輕笑,隨即不滿地發覺安格魯居然比她還要漂亮。

手指劃過微微滑動的喉結,來到隆起的鎖骨,接下來的,是安格魯慣予僅著睡褲而裸露的胸膛。

柳爾雅可以確定在她來之前,安格魯是完全裸睡的,因為剛開始時,有幾次安格魯很自然地把手置於褲頭,正要拉下時才像又想起什麼似的放開了手,真難為他了。

張開雙掌平貼其上,哇!讓女人無法一手掌握咧!

真不知平時忙於工作的他怎麼會擁有這麼一副厚實的胸肌?

輕觸他的耳際,睡夢中的安格魯不耐地囈語,翻身躲避,柳爾雅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格格嬌笑,安格魯怕癢!

她調皮地趴在枕畔,對著他耳邊哈氣,隻見安格魯皺眉閃躲,大手漫無目標地舞動著,最後觸著柳爾雅,一把環住,安沉地呼吸回複平穩。

柳爾雅玩了夠,滿足地靠在安格魯胸前,明白自己的心,從那夜鑽上了安格魯的床後,就已淪陷在他無窮無盡的溫柔中。

清晨,安格魯有些懊惱地扒著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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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一個逼真的粉色綺夢,夢境中的柳爾雅眼波流轉,雪白的雙峰在低俯之時若隱若現,雙頰酡紅的她嬌聲吟哦,輕柔綿連,不斷挑逗他的感官神經……媽的!

一聲輕逸的呻吟將他嚇得冷汗直流。

“安格魯……幾點了?”柳爾雅模糊呢喃。

眼見藕臂隨著她的蠢動而一寸寸逼進危險地帶,安格魯像火燒屁股地迅速跳下床,以跑百米的速度衝進浴室,隱約傳來強烈水流聲。

柳爾雅眯緊不曾清醒的迷蒙星眸,再度沉睡。

隻餘下經過冷水衝襲後,卻依然欲火高熾的安格魯在浴室裏怒聲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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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柳爾雅低垂螓首,不時地抬眼偷瞄對麵以報紙為屏障的安格魯。

略帶不屑地悶哼,居然學她的招數,未免也太不長進了吧!

不過她可不像安格魯那麼好耐性,悄聲潛近安格魯身側,倏地奪過打得大開的報紙,對上他充滿血絲的眸子。

在淋了半小時的冷水後,叫他脾氣還能好到哪?安格魯別過頭,對她的強橫視若無睹。

居然不理我?柳爾雅鍥而不舍地跨上安格魯的大腿,雙手環上他的脖子,過分親密的姿勢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柳爾雅,你給我下去!”她知道這個姿勢有多暖昧嗎?

柳爾雅回他魅惑一笑,彎成新月狀的眼眸蘊滿狡黠的笑意。“才不要呢!誰叫你不理我。”小巧的足踝還順勢勾上他的腰,伸至背後交叉,使得二人的軀體更加密合。

滿懷的軟玉溫香刺激著他,早先強壓下去的欲望又蠢蠢欲動。

柳爾雅修長美腿交合處所傳來的溫熱逐漸擴散,像星火燎原迅速地燃燒了他的全身,逼使體內的血液濃度節節升高,直衝欲望中心。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正在幹什麼!

“下去!”聲音裏的冰冷和他的體溫成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