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鳥,我把世界最珍貴的兩樣東西給你。”他說著垂眸沉思,似乎自己也難以理解。片刻,他似有歎息:“真希望你能想象出來。”
“……給我?”夏實迷惑不解,“最珍貴的東西……?”她還是不明白,“……我想不出來……”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蘭斯更讓她覺得珍貴了。
韋爾斯沒有開口,他漂亮的麵孔沒有一點表情。他低頭將她抱在懷裏好一陣子。
就是這樣一個簡直就像洋娃娃一樣的女子,肌膚脆弱得吹彈拉破,瘦瘦小小的身子好像如果用力去擁抱就會壞掉似的。而那張小嘴總是不停地跟他說著愛啊愛啊什麼的。
愛……啊——
韋爾斯的目光一片清明。
* ** *
走在過道裏,從過道對麵飛奔過來那個冒冒失失的年輕男子。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怎麼辦?……少少……爺,那個人不見了……”
韋爾斯的腳步沒有停緩。
“那那個……那個很厲害的殺手不見了……”
“這麼簡單的問題——去把他找出來不就好了。你這個愛哭鬼,已經是大人了,還怎麼老是要找媽媽的傻瓜樣。”
“嗚、嗚,我、我沒有媽媽……少爺明明知道的。”
瞬間,愛哭蟲的下巴便被拳頭頂一下。
“沒人問你有沒有媽媽!啊?我剛才說什麼了?你這個隻會哭的笨蛋!去把人找出來。”
“可、是,少爺,我害怕得要發狂了。討厭討厭,真的好可怕啊!我討厭聽到槍聲,那個殺手把科雷亞殺了,他用槍了——”
愛哭鬼的鼻子瞬間又被揍了一拳:“不喜歡用槍就用雙手好了,你還沒搞清自己的立場嗎?”
愛哭鬼得到提醒後,想起了什麼般突然停止了啜泣,對著主人離去的身影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對哦,我怎麼忘記了。嘻嘻,少爺,我最喜歡聽骨折的聲音了,流血也很好看。那個人的骨折聲音一定最動聽,流血的樣子也一定很美麗……”
* ** *
當一個下屬被打趴到再也爬不起來,另一個的下巴被打了一拳,韋爾斯自禮堂上的觀看台優雅地現身了。
他的下屬都不是蘭斯的對手,不用動手就知道。
一般的人,是肯定不敢看蘭斯的眼睛的。那是世間少有的、權威的、有著無條件使他人服從的眼神。
擁有那樣眼神的男人令韋爾斯既著迷又渴望摧毀,但又迷惑。這個迷惑是從小小鳥到來開始發生的。
蘭斯猝然停下,猛地抬起頭朝樓上看去。普通的男人也停下。
韋爾斯平穩而輕盈地躍上護欄,然後往空中踏出一步,就用那樣的姿勢直接從接近五米的高度落下。銀發在空中飛舞,雖然是自由落體,速度卻相當快。但站穩在地麵上時重新披垂的發絲和直立的身體一樣,紋絲不亂。
兩個女人雙手端著兩把精致的籠形柄細劍出來。
“玩一會兒吧。”韋爾斯左手接過細劍。
蘭斯也不客氣,抬手把劍拿在手裏。
禮堂隻剩兩個人。
異樣尖銳的銀光撕裂了空氣,隨著一聲格外響亮的金屬碰撞音,兩抹身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隨著劃出華麗弧度的劍影移動。